他原本的轻笑变得好像有了些,苦涩?
不过一眨眼便消失了,弄得我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部分原因吧,影响因素不大。”许晏呈回答说。
那主要原因是……我忍不住稍稍皱眉,越想越不安,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正魔大战?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摇了摇头,眼眸深处涌动的感情慢慢平静下来,“没什么,只是既然站在这片土地上,我等修行人士理应共赴国难。”
奔赴,国难。
咀嚼着这个沉重的词汇,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
我的眼睛一下就热了,泪水瞬间盈满,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迅速把头转向另一边。
还未来得及擦拭,连串的泪珠就滚落到了淡蓝的T恤上,洇出了几处深色的湿痕。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的确算得上是一场正邪大战。
反侵略与侵略。
把眼泪都眨掉,迅速整理好情绪,我简单地回了声“我知道了。”
他没多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但我明白他肯定发现我哭了。
只不过我既然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他自然也不会揭穿我。
真贴心,对吧。
转念我又想到现在妖怪啊什么的也不多,鬼似乎也没有多厉害的(从袁小哥对许晏呈的警惕就能知道了)。
是不是当时除了人类修行者外,他们也大批牺牲了呢?
毕竟都生养在这块土地上……
我向许晏呈求证,他也肯定了我的推测。
“否则现在政府和修行界也不会这么亲密,”他懒洋洋地托着腮,语气随意,“妖魔鬼怪更不可能成为国家承认的正式公民。”
也是哦,不过因为这个,我对妖魔鬼怪们也稍稍有了丝爱怜之情。
至于那一丝儿爱怜有什么用?
……大概表现在能发现有个鬼消失了吧。
我想。
那个鬼挺弱的,和学校里的几个差不多。
就是说,被固定在了某个地点,没有神智,只等着自然消失或者被吃掉啊什么的。
“升级”基本不可能,除非遇到了什么机缘。
总之,那个消失了的鬼本来是待在一个交叉路口的。
距离最近的是一家小水果店,虽然出售水果种类也不算丰富,但价格适中。
是啦,我从这儿买过几回水果。
至于附近那鬼,当做没看见就好。
发现时刚好是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要不然我也不会意识到它消失了。
基本上天天都会见嘛。
这一天骑着自行车路过,没瞧见它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本来不怎么在意,也许是消散时间到了而已。
但又一想当初学校车棚里的那个鬼可也是突然消失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忆犹新。
如果真是有什么同类吃掉了它,说不定那同类还会造成其他伤害。
这就不可不防了。
不过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既然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我也就没太过在意,日子还过不过啦。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之后还会遇见那个老先生。
不,老道士。
起码他自我介绍时是那么说的。
再和他碰面完全是个意外,不只我没想到,对方也着实有些惊讶。
原本我以为和上回一样点点头就行了,结果老道士竟然走过来一副想攀谈的模样。
怎么了?就算看出来我也身负灵力,那也不至于如此吧。
即使现今修行界与曾经相比是没落了,但人数还可以啊。
起码比大熊猫的数量要多,吧?
算了。
……难道是知道了许晏呈?
所以来找我的麻烦。
那可得提高警惕了,我尽量自然地把手插进了裤兜里,为了胳膊上不出现用力的紧绷感而只是松松握住了刀柄。
在做这些的同时,好歹还是保持了表面上的镇定。
一是为了出其不意,二嘛,则是输人不输阵。
不过那老先生倒是慈眉善目的,看起来风度也不错,一点都不像来找茬的。
“小友不必紧张,”谁想到他先笑呵呵地来了这么一句,“贫道是长琼观的周闻霄,此次是想向小友请教一些事。”
他想问我什么?我心里有些嘀咕,不敢放松警惕。
“请教不敢当,不知周道长是想问些什么?”
“小友客气,前天我们曾遇见一次,那时我受请托去收伏工地上作乱的鬼。”老道士缓缓说出自己的来意。
果然工地所有者请人来解决问题了,我默默想道。
结果下一句却把我吓到了。
只见周道长问道:“不知小友是否提前收伏了那里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