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当你怀疑某个人时,在你眼中他的一切都会变得可疑起来。
他的平常是伪装,他的笑容是假象,他询问我的居住小区、交换手机号码是别有意图,没能忍住的自得与兴奋更是他露出来的狐貍尾巴。
但,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点,我没有证据。
目前为止都是我的猜想与假设。
不过我仍然把这些一股脑儿告诉许晏呈了,他可以再判断一遍嘛(耸肩)。
“没错,如果按你所说的,那个快递员的确有嫌疑。”
我就说吧,他的嫌疑真的很大。
许晏呈是个行动力挺强的人呸划掉,鬼。
反正小麻雀还没走,他正好可以把新的任务安排下去。
见他还要交代任务,也没我什么事了就把背着的包放好,去洗把脸稍微收拾一下。
不过,感觉任务不轻松诶,我只能提供嫌疑人的姓氏、手机号以及工作,小麻雀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住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许晏呈那个家伙托着腮看着我,眼睛里满是促狭,“你还没达到能够理解学习这种方法的程度。”
什么啊,小看我?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到达学习的程度?”我抱着胳膊微擡着下巴盯着他。
而他依然一副轻松悠然的样子,听了我的话也只是包容又温和地笑了笑,然后问道:“这可不在于我,你数学怎么样?”
不等我回答,他便补充道,“高等数学,不是四则运算。”
“……呃,”我神色僵硬地视线游移,“跟高数有什么关系。”
“高数学得好才有可能学会术数啊,”他笑眯眯地向我解释,“当然,我知道你的专业根本就没有高数课。”
“所以,要不要去大一蹭课?”
噗噗噗噗噗!
如果精神世界能够具现化的话,我一定在喷血,大喷特喷。
“……不用了,”我艰难地露出充满理性的微笑,“像我这种庸人,精力与擅长的方向都是有限的,太过贪心不是好事。”
好不容易翻过这一页后,我正襟危坐把电脑打开了,本来是想着画稿子,但半天也下不了笔。
最后还是把数位板收了回去,干脆从网上找出了城区地图。
地图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那个快递员负责的地区与两个案发的小区之间的距离。
“他是从同事那里得到信息的吗?”我皱着眉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有这个可能,比如说拜托负责该区域同事代替自己工作,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再替回来,住户信息也到手了。”
许晏呈说道,他站在我的身后,一只手臂搭在转椅的椅背上,身体有些向前倾,长衫都要挨到我身上了,害得我的后脑勺以及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
还有,不得不夸一句小麻雀,个子虽小工作效率却很高嘛。
第二天它就把消息送回来了。
“啾啾啾”地把嫌疑人都做了什么事汇报了一遍。
其中,“晚上临睡前拿着两个扣子把玩,一边玩一边很恶心地笑”这一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是“纪念品”?
我和许晏呈对视了一眼。
很多连环杀人犯会在犯案后拿走受害者的某个东西,那可能是个扣子,可能是件首饰,可能是现场照片,可能是割下的头发,甚至可能是受害者肢体的一部分。
到了现在,那个快递员身上的嫌疑已经飙升到很高了。
由我们继续监视下去也没什么作用,只要把他的存在推到警察的眼前就好。
有了嫌疑人,再进行逆向推理与调查,一切疑点都会如同雪上的墨汁一样明显。
而且查案的警察不一定没有怀疑他,反而很有可能已经把他放进了嫌疑范围内,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凸显出来。
我倒是思考了好一会儿办法,结果一擡眼看见了许晏呈胸有成竹的那副样儿,就知道他肯定早有主意。
“小麻雀?”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太明显了,如果被发现就有些不妙了。”
嗯?不妙?
见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便又向我解释道,“会立刻倾向于灵异神怪画风,也许还会成为警局流传的故事。”
哈哈哈,那样确实不太妙(移开视线)。
虽然并没有明文规定,但实际上修道界几乎所有人都默默践行着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