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想到,神情有些微的低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车上的暖气有点太足了,她感到有点闷热,担心会影响其他乘客,所以也不能开窗户,而且开窗了的话空调不就白开了嘛。
附身木牌后,长衫鬼就没再说话了,就算年轻姑娘在车上回答不了,好歹他说话不受影响,可是他似乎是打定主意等下车后才开口了。
真是无聊啊,谢珂想。
好在这个短暂的旅途总会结束,快到达目的地站牌时,她便把手自然搭在垂在腰侧的包上走到了后车门处。
这个站牌离年货大集的举办地点挺近,按理说下车的人应该不少,可现在准备下车的乘客也只有她自己一人而已。
碰巧了?她心里嘀咕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将无关紧要的小小疑惑丢开了。
公交车缓缓停稳,车门打开,就在年轻姑娘一只脚踏到地面上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许晏呈突然说了句“等等!”
可惜的是由于惯性和下意识,另一只脚也从车上下来了。
“怎么了?”谢珂僵在原地,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打量四周,同时轻声问道。
对方沉默了片刻,便再次出声说:“刚才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力量,”他的声音有些凝重,“类似于某种关于空间转换的波动。”
“有敌人?”
“不,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妥之处,刚才的感觉也只有一瞬,”他缓下语气建议道,“先继续走吧。”
接下来的路那是走得个战战兢兢、小心备至,当然,是心里惴惴,外表看上去还是一副自然模样。
离开了空间狭小的公交车,许晏呈也没有从木牌中出来,与其让未知的危险发现他的存在从而提高警惕,还不如就尽可能降低自身威胁程度,使己方隐藏住底牌呢。
喧闹声渐渐传来,很快就到了年货大集那里,一直也没发生什么事,谢珂只能脑子绷着弦儿去买春联和福字。
虽然有些紧张,但只要一想到许晏呈就在身边,她便能相信不会有事,仿佛从憋闷的水里露出了头,能够畅快地呼吸新鲜空气。
卖春联、福字、窗花的摊位有很多,花样也不少,周围都是充满日常感与春节喜庆气氛的人们,翻看着各种式样的窗花,扎着马尾的姑娘慢慢地便放松了下来。
正当她低头仔细端详抽出的那一张红绒布窗花时,右边却悄悄挤过来了一个挑染的青年女人。
因为买东西的人很多,拥挤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谢珂从余光里发现那个不断接近的人,也没怎么在意。
反正包已经捉好了,背带还在胳膊上缠了一圈,别说有贼来偷了,就是有人来抢都抢不走。
不过,这个气息有点奇怪啊……
她刚刚起疑,就听见许晏呈颇有些趣味地说:“你右边的是个狐貍精,想对你不轨,要不要去外面好好教训一下?”
不、不轨?
那是个女的吧?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不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来,年轻的女孩子迅速买下看好的春联、福字和窗花,便按照对方的话离开了人流量相当大的集市。
而那个没打好主意的狐貍精也乖乖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