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做了梦。
梦里我仍处在白天骑马走过的草原上,与现实不符的是这里只有我一人骑在那匹温顺的棕马上。
天空蓝得发亮,白云似乎同丝缕一般闪着光,我骑着马慢慢走着,穿过那些能够没过马腿的青草,却没发出任何窸窣声,一切都很安静。
我朝着远处模糊的山影眺望,沉浸在这个安静的世界,突然却听见了噗噗的声音,怎么回事?马在吐口水?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空调的冷气有些太足了,神志却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但仍然听见了像是在喷水的声音。
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
窗外?还有这股冷意?
一个猜想如同巨大的石头把我尚在迷蒙的意识砸了个清醒,冷汗“唰”地流下来。
许晏呈还没回来,我没感觉到他,屋里确认没有问题,但是窗外,的的确确存在着麻烦的东西。
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起身,透过外面的微光我看见妈妈还熟睡着,枕边放着我送给她的那串灰扑扑的念珠。
还好还好,那个念珠或许能顶点儿用。
我动作小心而缓慢地把醒来后从枕头底下摸出的刀柄握紧,坚韧皮质上的深刻花纹硌在手心里给予了我细微的痛感,也令我更加冷静。
冷静下来,要考虑周全,绝对要保护好妈妈。
我跪坐在床上,这个姿势很方便我立刻发力站起来,幸好穿的是长款睡衣裤,就算跑到外面去也不会不方便。
此时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窗户那儿,借着余光又瞧了眼还睡着的妈妈,便重新把视线转了回去。
妈妈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窗户外面的那个东西不过来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出去,守好妈妈就行。万一是声东击西或者调虎离山,又或者只是留出了空隙,我会后悔死的。
窗外的声音仍然在继续,一直在“噗噗噗”的,仔细听来并不是我梦中以为的吐口水,而是像在喷水?
呃,或者在喷别的什么液体,先当作是水吧。
外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喷什么水啊王八蛋,扰人清梦。
我保持着警惕继续听下去,慢慢地我似乎有了点儿感觉,那个声音并不是停在某处的,而是在移动着,所以声音才会有些时远时近。
我又再次迅速而仔细地环视了一遍房间,来确定屋子里真的安全。
如果,如果外面的那个东西只是在转圈的话,就没什么事,守上一夜就好。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大部分时间是坐车。
这样想着,我心里绷得紧紧的那根弦总算能稍稍地松一点儿了。
窗外的麻烦东西依然在喷水,听声音很像是浇花浇叶但手头没有喷壶,就含了一大口水,然后用嘴细细喷出来的那种感觉。
……我小时候这样玩过。(。-_-。)
所、所以有可能是小孩样子和性情的?
噫,一下子看过的大堆灵异电影中的孩子就在脑海里跳了出来,好特么瘆得慌。
不一定,我小时候还见过有老人也这样喷植物的叶呢。
还有……我一边警戒一边回想着这种声音还在哪里见过,就听见那声音慢慢变近了。
原本我并没在意,可离近了的声音,却没再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