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年轻时就把苦都吃完了,说这句话时爸爸的眼眶是红的。
进村后我们直接把车停到了一个胡同里,虽然不用担心会碍到别人,因为这个短胡同里就一户,但爸爸还是靠边停的车。
打开大门后,我们就拎着提包进去,其他东西就在后备箱里放着,反正一会儿还得拿就不用再动地方了。
院子里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阳光有点太灿烂,晒在地砖上都快有柏油马路上的效果了,白花花反光不是梦想。
明明其他地方绿化还挺不错的,每家每户都种着树,有的还两三棵呢。这个季节花草又正是繁茂的时候,郁郁葱葱的。
哪像这里,啧,干巴巴又热,阳光都快灌满了。
明明我记得以前有棵泡桐树的,虽然不算特别粗吧。春天紫花大朵大朵的,香气能扑满附近好多家的鼻子,到了夏天更是枝繁叶茂,院子里总是特别凉爽,可惜蚊子也多。
现在?花圃里有点太阳花,倒是开着花,还挺不怕干,五颜六色的,单瓣和重瓣都有。
不过低头看着被晒得蔫蔫的杂草们,我有点怀疑那些太阳花会不会也是杂草的一种。
虽然不喜欢杂草,但好歹算是绿色植物,养养眼也好。
除此之外就一棵小石榴树了,细细的,也不知道能结几个果子,唉,要想吃着它的石榴估计得过个几年了。
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光秃秃的,阳光太强。
不过吧,一般来说,长久不住人的庭院里植物会过于葱郁,植物的生机勃勃与环境本身的静谧对比下往往有种缺失了什么的冷清气,感觉也不是特别好。
现在倒是省了这种麻烦。
我爸他们肯定和唔我应该是叫堂伯的说了麻烦他看顾着点房子,但没住人导致的冷清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阳光太烈正好削弱了那种冷清感。
爷爷奶奶早就不在村里住了,这儿的房子就空了出来,当他们去世后我们也更不回来了,很少在这儿住,好吧,基本上不在这儿住。
那个堂伯,也就是我爸的堂哥,年龄也不小,他爹是我爷爷的哥哥,去世得更早,好像是去年他妈也去世了。
既然也没啥亲近的长辈,我爸妈回村的次数就更少了,会回来的时候就清明上坟、中元节上坟、寒衣节上坟和春节串亲戚。_(:з」∠)_
哦,这次是结婚,但也不是年年都有需要我们回来的红白喜事。
屋子得稍稍打扫打扫,也不用多彻底,能住人就行,最多不过住上两晚上。
蓉蓉姐要出嫁,堂伯那里肯定正忙着,我们之后再去就成,当务之急就是打扫屋子,毕竟长时间没住人了。
妈妈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爸爸就当先进去了,我在后面耽搁了一小会儿。因为进院子之后许晏呈就出来了,现在正转悠呢。
这儿没问题吧?我有些担心地用眼神询问,我自己没发现有那些玩意儿,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不对。
我看过去时他正站在石榴树旁,手指捏着细嫩的枝条看了看,转过头告诉我没事,啊,那就放心啦。
接下来就是大扫除,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全副武装”地掀起卧室里的防尘布到外面抖搂。
是白色的诶,当初收拾处理房子的时候我没在,所以也不清楚这儿是怎么弄的。
从初中开始读的寄宿学校,一直到大学,春节倒是能跟着一起回老家来,上坟就不一定了,又不是放假。
窗户和门都打开了,通通风透透气,透过窗子我看见抖搂下的灰尘噗噗噗地在院子里弥散开,而许晏呈那家伙毫无疑问地被尘土给“逼”出去了。
暗笑一声我进屋里套上“装备”,大扫除大扫除~
不,准确来说应该叫部分扫除,清扫结束后紧闭门窗开始喷杀虫剂,我们在车上坐着吃了些东西,时间差不多才又进了屋子,随便洗了洗,就回各自卧室休息了。
果然陌生环境就是不容易入睡啊,躺在带来的床单上我一时也没有困意。
大中午的,今天天气又太好,热得连鸟叫蝉鸣都没有。
这个房间是背阴的,窗户有点小而且很高,外面对着棵树,小时候经常能听见有小鸟在那儿叫。
现在好安静哦,没无线也不想玩手机,只能闭着眼乱想,总共就收拾了卧室和浴室嘛,当然只能算部分扫除啦。
还好是夏天,气温也很高,用凉水冲冲就成,不用怕着凉。
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出去就不见回来,我翻过身面朝墙,刚睁开眼就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