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追问:“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欺骗?”
“这也没关系。”
裴云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温柔,甚至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以后……你可以更好地保护好自己,这样……很好。”
叶溪浅被他这近乎无底线的包容彻底震撼了。
她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不解和最后的试探:“你真的……如此包容吗?也不问我,我接近你是为了实施什么任务?又为什么非得让你爱上我?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是哪国派来的细作吗?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云深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经历了五年绝望、此刻却只盛满了她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怀疑和动摇。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超越理智的信任:“我不问,你若想说,自会告诉我,至于细作……”
他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自然知道,也相信你不是,因为你之前所行所思,对大炎,对社稷,对黎民,从未有过半分伤害,反而……多有裨益,所以,我信你。”
叶溪浅迎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目光,心中最后一丝试探的涟漪也归于平静。
她微微颔首:“好,我问完了,没有疑问了。”
然而,裴云深却紧接着开口,语气带上了一丝探究:“可我有疑问。”
“你问。”
“那晚,你究竟是如何从守卫森严的地牢逃脱,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侯府的?那铁链,并非蛮力可开。”
“你猜到那是我了?”
“是,我今天看到你,便猜到了是你,那晚你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墓地,随后尸身便不翼而飞,还有后来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你那惊人的身手和诡谲的脱身之法……都让我觉得,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的女子,除了你,不做第二人想。”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和更深的好奇:“你的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入化,我看不出丝毫破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叶溪浅面对这个问题,只是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神秘和狡黠的笑容:“这个嘛……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她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关于系统,关于穿越,这些是她最大的秘密。
即便是眼前这个愿意交付一切信任的男人。
此刻,她也绝不会吐露半分。
未来是否会告知?
她不知道。
但眼下,绝对不行。
裴云深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喙的坚持,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不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选择了尊重:“好吧,那我便不问了。”
那份包容,依旧如同深广的海洋。
这时,叶溪浅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语气变得郑重:“还有一事,若有人问起我为何会死而复生……”
她停顿了一下,清晰地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你便告诉众人,是因为我当时并未真正气绝,只是陷入了一种假死的龟息状态,后来在棺中醒来,自己破棺而出,之后因病情过重,一直在某处世外桃源之地休养,与世隔绝,直至近日才恢复如初,得以返回。”
她看向裴云深,继续完善这个足以解释所有疑点的“真相”。
“而你,这五年间悲痛过度,所以一直未曾察觉墓中已是空棺,直到最近,因缘际会之下才发现墓穴有异,棺椁被启,这才发现尸体不见,大张旗鼓地悬赏寻找尸首。”
裴云深认真地听着她编织的这个合情合理、又能最大限度保护她秘密的故事。
他没有去质疑细节的真伪。
只是在她说完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的信任,再次体现在无条件的配合上。
“嗯嗯。”
叶溪浅轻轻应了一声,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