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这也太玄乎了吧?当年不是都……”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
所有的话题瞬间都聚焦在了这桩惊天奇闻之上。
整个京城,为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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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两个当事人,正共乘一骑返回侯府。
骏马载着两人,踏着清晨微凉的日光,缓缓行驶,青丝与白发交织。
裴云深一袭胜雪白衣,坐在叶溪浅身后。
他没有控缰,双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从身后死死地、密不透风地环抱住身前的人。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不留一丝缝隙。
叶溪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那几乎要将她勒断的力道。
她没有挣扎,没有言语。
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贴近那个带着清冽药香和绝望气息的怀抱。
任由他这样死死地抱着,仿佛这是他唯一能确认她真实存在的凭依。
两人一路沉默,只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响和身后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抵达侯府门前,裴云深几乎是抱着叶溪浅一同滑下马背。
双脚刚踏上地面,他的手便立刻滑下。
精准地、不容置疑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烟云般消散。
他牵着她,如同牵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步步踏上府邸的台阶。
大门早已敞开。
当安伯那张布满皱纹、写满五年忧思的脸,以及闻讯赶来的众多下人。
看到裴云深紧紧牵着、完好无损出现在眼前的叶溪浅时——
时间仿佛静止了。
安伯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老泪纵横,激动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他人也全都呆若木鸡。
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巨大喜悦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和低泣。
整个侯府门前,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震撼氛围。
裴云深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
他的眼中只有身边这个人,只有掌心那真实的触感。
他目不斜视,紧紧牵着叶溪浅,径直穿过激动的人群,穿过熟悉的回廊庭院。
目标明确地朝着浅乐居而去。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裴云槿和江砚辞如同离弦之箭,几乎是飞奔着冲向浅乐居。
裴云槿提着裙摆,跑得钗环微乱。
江砚辞紧随其后。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心跳如擂鼓。
然而,就在他们气喘吁吁地冲到浅乐居那扇熟悉的月洞门前,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紧闭的房门时。
跑在最前面的裴云槿却猛地刹住了脚步。
“怎么了?”
江砚辞差点撞上她,不解地看着她突然转身:“你不想见叶姐姐吗?”
他的声音里也带着急切。
裴云槿胸口剧烈起伏。
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眼中翻涌着激动、思念和泪光。
但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自然想……想得心都疼了,只是……”
她目光柔和而克制:“我不想现在打扰他们,反正叶姐姐已经回来了,她就在那里,好好地回来了,我们总能见到的,不急在这一时。”
她望向浅乐居的目光充满了理解和温柔:“让他们……先好好说说话吧。”
江砚辞看着裴云槿眼中那份克制的成全,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眼中的急切也缓缓平复,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下来:“也好。”
两人不再停留,带着满心的喜悦和一丝等待的耐心,悄然转身,离开了浅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