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衡嗤笑一声:“若是人人都像你们一样,犯了错来跪一跪,磕个头就能不被惩罚,这律法也别立了,赶明儿杀人放火去,也不用管了!”
宋知许从始至终冷着脸,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袁枝十几岁的姑娘了,还是孩子?谁家孩子干得出那么多阴损的事情来?件件要人命?!
袁辉擡头,看江亦衡面露嘲讽,宋知许更是不为所动,当即一咬牙:“磕头是吧?我磕!我磕!”
说完,他当真就咚咚咚磕起头来,一个比一个实诚,脑袋砸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磕出了血痕!
“爹!”袁修文惊得扑上去拦,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拦得住袁辉?
“就算她做错了,到底没能如愿,你们这不是好好儿的么?可我的女儿现在还在牢里受冻!她得被欺负成啥样儿啊!”
“你们宋家家大业大,又有宋知许和江亦衡两个能人,就算我家姑娘做了什么,难道还能伤害到你们么?”
“可是我家枝枝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还不懂事儿,哪犯得着你们一家子来对付呀!”
袁辉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声嘶力竭,额头上的血混着土落下来,染红了一片。
宋知许气笑了,只觉得荒谬:“你的意思是,非得等我家有人被她害死了,我才能让她付出代价?!”
“该赶不上开庭了,咱们走。”江亦衡冷嗤,当即拉着宋知许转身,准备绕过去。
袁辉见他们一家子要走,立刻扑上去要扯宋知许的裙摆!
江亦衡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厉声道:“你要是再用你的脏手碰她,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可是袁辉哪里还听得进话?捂着心口挣扎着爬起来,还想阻拦宋知许。
袁修文在旁边死命阻拦,却文弱书生一个,哪里拉得动满身横肉的袁辉。
他突然明白了袁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这么一个事事惯纵的爹,她怎么可能不走上歪路?
村里人眉头紧锁,议论纷纷。
“这宋家的也太狠了吧!”
“是啊,这一脚……啧啧啧。”
“把人家姑娘搞进牢里还这么嚣张!太过分了吧!”
正说话间,衙门派来的车停在了村口,衙役叫道:“宋振田家、范正家、袁修文家可在?”
“在在在!”宋振田连忙挥手。
衙役点头:“上车吧!去衙门听审!”
衙门派了三辆车,只是到这儿却有四辆,最大最豪华的一辆是李家的,是李夫人听说了宋家的事,专门派来接的。
一家老小连忙上了李家的车。
宋振田和陈梅老两口看了一眼袁辉,既有同情,也有愤怒,重重叹气。
李家马车离开,袁修文也在议论声中将袁辉扶起,往衙门的马车去了。
“衙门都派人来了,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怎么还跟范家有关系呢?范家的在哪儿呢?”
“来了来了!范家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