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生还想骂,偏巧这会儿江亦衡走了出来,冷眼一扫,将宋知许手中的桶接了过来。
林福生彻底没了脾气,他知道宋知许是吓唬自己,但这个江亦衡是真敢动手!
之前被他丢出去的那几次,还历历在目呢,一想起来就腰腿发软,浑身发麻。
“哼!我懒得跟你们说!”林福生挣脱袁枝的手,打着哆嗦往外去,一边走一边还指着袁修文兄妹俩,“你俩且等着吧!沾了宋知许的晦气,你俩也迟早倒大霉!”
林福生离开,宋振田和陈梅这才松口气。大过年的,任谁上门闹这一通,都膈应得很。
袁枝笑嘻嘻跑上来,甜甜叫了几声爷爷奶奶,眼波流转看向江亦衡:“江大哥,我们给你们送年糕和鳗鲞来了!”
“先前你们送我们的饺子可好吃了,我就惦记着给你们回些南方特色,这鳗鲞是用整条鳗鱼剖晒而成的,比鲜鳗还好吃呢!”
宋知许无语,提溜着桶回了房间,没忍住甩了门。
“宋姐姐这是咋了?”袁枝吓了一跳,顺便往江亦衡那儿凑了凑,“这么大火气,不欢迎我吗?”
江亦衡心道,就你这样谁欢迎的起来,不过面儿上还是说:“风大,穿堂风把门带上了。”
“哦……”袁枝点点头,随口接话,“风是挺大的,不然昨晚上那火星子也点不着你家院门。”
江亦衡眸色一黯,擡眼看向她,什么也没说。
“江公子。”袁修文这会儿才插得进话,从袁枝手中接过篮子,道,“我随你去把东西放在厨房吧!”
江亦衡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点了头,陈梅和宋振田则忙不叠给两人烧水倒茶去了。
“邱大人已经上报朝廷,南北两个义和庄都被查抄,北边的义和庄果然不一般,查到了一些跟太尉案有关的线索!”袁修文掩好门,道。
江亦衡听到外公的案子有进展,不免多问两句:“可是能沉冤?”
“具体的还没传回来,不过似乎是京城那边有动静,霍豫立被抓之前,就在京城一带活动来着,估计是藏什么东西呢。”
“其他的还不清楚,霍豫立被革职查办一事,邱大人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也算是新年的好消息。”
江亦衡蹙眉,还以为他们要抵抗一阵子,怎么这么轻松就把霍豫立抓捕归案了?
不对劲。
南北两方的义和庄目标如此大,怎么说查抄就能查抄?
他猛然想起江黎前几日传来的消息,南边义和庄只有流民,文宿的手下全都不在,像是紧急撤退了。
这倒像是……要放弃文宿了?!
按照时间来看,竟是从文宿被抓的那一刻起,北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不好!”江亦衡瞳孔一缩,立刻道,“他们要杀文宿灭口!”
袁修文大惊失色,文宿现在可是他们的关键线索,若是线索断了,后面可就再没啥能跟踪的了!
他信手扯下一截儿油纸,用灶台下的木炭写上“文宿有劫”四个大字,打了一声呼哨,一只白鸽扑棱棱翅膀而来。
打开窗户,他将油纸绑在白鸽脚下,放它去衙门报信儿,自己则跟着江亦衡一道儿往出走,马不停蹄就要去衙门瞧瞧。
“哎!还没吃饭呢!去哪儿啊?”陈梅见两人走得匆忙,快步追出来喊。
“衙门,你们先吃!”江亦衡说话间,人已经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