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年已经低下头去,不再犟嘴了。
他原以为宋知许指责他是因为他动了手,明明是自己东西被抢,却被指责,自然不服气。
可如今他才知道,宋知许是担心自己,又恼自己不守学堂规矩,没把先生放在眼里,这才生了气。
“姐姐,对不起……”他瘪瘪嘴,眼里的金豆豆掉了下来,可心里是认了错的,说话也诚恳不少,“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江亦衡闻言笑了,拍拍宋书年的肩头:“谁说不让你打架了?”
几个娃娃都惊讶地瞧着他,宋知许也看向他,却是含了笑,示意他说下去。
“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旁人欺负你,或者欺负弱小,你要打架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有脑子的人才不会打无胜算的架。拔刀相助未必要靠拳脚,也可以靠智慧。”
宋书远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正如今日之事,学堂里的同学都瞧见了,我们完全可以告诉先生,让先生来收拾林富贵!”
王一封也点点头:“学堂有学堂的规矩,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受了欺负,就也破坏学堂的规矩!”
宋知许正欣慰地点头,就听见宋书年攥着拳头道:
“我也明白了!下回我就在放学路上堵他!这样既不破坏学堂的规矩,也能好好儿教训他一顿!”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肯定能打过他!”
宋知许傻了眼,狠狠剜了他一眼,捶了他一拳:教的这都是什么!
江亦衡嘴角上扬,轻松握住她的拳头,“这不是因材施教么?”
“滚!”宋知许霎时犹如被火烫了似的,忙抽回手。
以前也不是没和他交过手,怎地这会儿心如此虚、跳得如此快?
“你们几个跟着江大哥上山打猎去,将功补过。”宋知许板着脸吩咐。
她早就将需要的猎物从仙山挪到了山头,眼瞧着大灾那会儿已经过去,镇上的酒楼也恢复营业,她是时候将说好的野味送去了。
有宋知许的仙法,江亦衡和三个小娃娃自然是轻松就补了一个满萝筐,兴高采烈下山来,早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只夜幕降临了才想起来还有弟子规没抄,宋书年哀嚎一阵,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次日一早,宋知许目送了三个娃娃去学堂,便与江亦衡赶着驴车往镇上去了。
先前与酒楼老板说好,用她带来的肉试着往出卖卖,看看客人对两种不同肉质的喜好如何。
宋知许想着的可是长久买卖,有了这笔营生,往后即便是遇上天灾,一大家子也不至于忍饥挨饿。
她早已将他们当做自家人,自当全力护他们周全。
宋知许甫一到酒楼门口,就亲自将东西送去后厨,和掌柜的说起如何分而销售的问题了。
被晾在外面的江亦衡喝了口茶,刚把茶盏放到桌上,一个小二便凑上前来,笑声道:“客官,这堂屋人多嘈杂,不如上二楼雅间?”
江亦衡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随着他上了二楼,进入一个雅间。
雅间内正是江黎,见江亦衡进入,迅速跪下行礼:“少主!”
“可是有新消息?”江亦衡问。
他虽然来了酒楼,但到底是跟着宋知许来的,江黎不会不清楚,若不是有要事,也不敢把他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