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文风谷,深夜寂寥,月色惨白。
一名面容冷肃的俊逸男子,端坐在铜镜前,一双冷眸毫无温度的注视着镜中倒影。
手缓缓拾起身边佩剑,冰凉的感觉自脖颈上传来,一股冷意直窜脚底。
然而男子却笑了笑,手上力道加了几分,顿时,一股温热自颈间传来,喷涌而出的猩红,依如昔日那人自缢的情景。
眸子暗了暗,夏承凛放下了手中的剑,又慢慢擦拭了脖颈上的血渍,:“此回,吾必不留遗憾……”
“主人,外面有一名女子找您。”叶飘零躬身进来禀告了一句。
“哦?是谁?”
“属下不识。”叶飘零摇头,:“是一名白衣女子,说是和您是旧识。”
“哦?”夏承凛也微微有些好奇,将佩剑插回剑鞘:“请她进来一见。”
叶飘零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领了一个姿容灵秀的女子进来,这女子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稚气未脱的样子,夏承凛冷漠的看向她,而这名女子进来后也同样看着他。
“嗨,夏承凛,好久不见。”女子声音清浅的微微一笑,目光看着他说话时,好像认识他许久一样。
“吾并不认识你。”夏承凛收回目光,:“何言,和吾是旧识?”
“自你出生时,吾便认识你,但我之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重华走了两步不请自坐,:“八岐邪神降临苦境,德风古道陷入危难,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夏承凛,你为何要假装闭关,不去援助?”
“还未到吾出世之时,且吾确实有伤在身,现在不宜入世。”夏承凛不咸不淡的道出原由,将质问搪塞了回去。
“姑娘既言,自吾出生时就认识吾,那你到底是谁?德风古道中人,还是祖父的旧识?”
夏承凛手不由手摁在了佩剑上,若是德风古道的人,是敌非友,前来质问,必定会将他的事告知回去。
“都不是,至于我的身份,这个事情暂时保密。”
“你想杀吾?”重华察觉到杀意,不由心中一凛,:“夏承凛,你,你现在的性格,和年幼之时完全不一样,就像,”
“你想说什么?”寒芒一闪,夏承凛杀意已动。
重华几个闪避躲开剑芒,:“好吧,我不说了,夏承凛,望你好自珍重,既然你不愿意去帮忙,那么就由吾去吧。”
眨眼闪出房间,重华思绪万千,临别之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夏承凛。
“放心,吾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
“主人,要属下前去追吗?”叶飘零听见动静冲进了房间。
收回佩剑,夏承凛又恢复神色:“不用了,此女修为甚高。”
荒野山林间,一道姝丽的白色人影,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在路上。
绕了绕手指尖的几根弦丝,重华边走边喃喃自语,神情充满了疑惑。
“这个夏承凛,我记得他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现在冷的和一块冰似的?难不成继承了他祖父的性格?”
“八岐邪神降临苦境,法儒陨落,重新晋选法儒,他也不前去,这家伙心里一定有鬼,莫不是和当年的男主人一样,心理上有了毛病?”
“一定是这样的!哼!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要进德风古道,免得这家伙和男主人一样,重蹈覆辙!”
越想越有可能,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向着德风古道前去。
看着熟悉的道路,她的内心思绪万千,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是什么人?”玉离经看着站在德风古道门外,踌躇许久的女子,不由问道。
“姑娘到德风古道可有事情?”
“哦,你好,我叫重华,听说你们正在对抗八岐邪神,所以我来看看能不能帮忙,那个皇儒尊驾不知可在?”
“既是前来相帮,姑娘为何要直面皇儒尊驾?”玉离经一下警惕了起来。
“你是在怀疑我来这的目的?”
“对不住,非常时期,姑娘的名字我在江湖上从未听过,也不知出自何处,所以有此疑虑。”玉离经歉意的施了一礼。
“好吧,那你听好了,本姑娘,来自缥缈峰,七绝梅林处,你只管带我进去就是,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绝对不是歪门邪道之人。”
“七绝梅林?”玉离经听到七绝梅林,不由擡眸仔细看向重华问道:“姑娘和医囚是什么关系?”
“哎?你这小辈竟然还知道医囚?”重华感觉有些惊奇。
“功德碑上铭刻之人,自有记载。”玉离经不由解释一句。
“据记载,医囚前辈也是来自缥缈峰,七绝梅林,既然姑娘也是来自这处,那么便跟吾来吧。”
“好啊,那就谢谢啦。”蹦跳着跟在玉离经身后,重华一路东看西看,这里还是和以前没有啥大变化。
“哎对了,我还未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德风古道主事,玉离经。”
“哦,你这个主事看起来还蛮随和的嘛?”不像某个人。
“哈,是吗?”
“是啊,本仙子可从来不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