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渐渐明亮,再一次尽泄后,情绪失控的夏戡玄终于停止了疯狂。
折腾一夜,雨禅心已经精疲力尽,没空管这个神识清明后自责的男人,她就晕了过去。
昨夜也怪她,夏戡玄只要一停下来,她就撩拨,所以就有了一夜疯狂。
坐在床上,夏戡玄使劲揉了揉额头,他凌厉的眉宇拧了好久好久才松开,将被子给爱妻掖好,看着那张睡颜下的青黑眼圈,他充满无奈。
下了榻,无声的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在无声的一件一件穿好,扣在衣领上的手有几分颤抖,房门轻轻掩上,他再无声的走出房间。
这种感觉,就像……
只剩他一人一样。
落霞染红了天际,几只孤雁从留婷居飞过,数度春寒已过。
这一年,雨禅心身体愈渐衰弱,夏悯修为哄她开心,娶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进门。
次年,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夏戡玄为其赐名,夏承凛。
又几年过去,一个小家伙,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祖母祖母,您等等凛儿。”
“好好,祖母等汝。”雨禅心无奈,转身等着这个小家伙。
“祖母抱抱。”夏承凛张开小手,一张小嘴嘟嘟的可爱,雨禅心慈爱的将他一下抱在怀里。
“祖母带汝去找祖父可好?”
“好啊好啊,凛儿去找祖父。”
昊正无上殿中,下棋的声音此起彼伏,安静异常。
夏戡玄无声的和蔺天刑下着棋,等第三次输了的时候,蔺天刑把棋一推。
“不下了不下了,真是无趣,”蔺天刑眉头拧起,:“夏戡玄,你这性子越发孤冷,她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回去找她吗?”
“我尊重她的意见,……这是她所乐见的。”夏戡玄兀自继续下着棋,他冷肃的容颜,甚至比以往更加冷肃。
这些年性格也越发孤冷,可以说是冷清的,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她不让你回,你就不回,你可真听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只有一天,你也得死皮赖脸的陪着她不就行了,怎么,她把你撵出来,回到从前的住所,你就能回到过去?”蔺天刑满是头疼,:“真搞不懂你们夫妻二人。”
这时间不多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啪嗒!’
“非经历不能明白,皇儒尊驾不曾体会,便不明白个中苦涩。”夏戡玄又下了一颗棋,简直惜字如金。
“好好,我不明白,你这沉翳的性子,我也没法管。”
“祖父~”夏承凛奔跑着进了昊正无上殿内,那短短的小腿,看着就让人可乐了。
“你怎么来了?”夏戡玄抚了抚扑进怀里的小家伙,面色微微柔软了几分。
“我和祖母来的,嘻嘻……祖父开不开心?”夏承凛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会儿,然后笑嘻嘻的道。
夏戡玄听了微微一愣,听着从外面进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近年来,雨禅心越来越疏远他,甚至让他搬出去住。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就是在残忍的逼他认清事实。
血淋淋的利刃,每时每刻都在剜着他的心房,割去他的每一分热情,冰冷的狠狠浇灌在他的心口,痛的他神识越加清明。
“祖父,祖母来了,您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她?”夏承凛看着愣住的夏戡玄,狠命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祖父知晓,”夏戡玄嘶哑的应了一句,缓缓回过头去,雨禅心就站在门口逆光处,细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犹如度了一层光辉。
雨禅心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无波无澜,这让他的心再次狠狠一窒。
“凛儿,过来,我带你出去玩儿。”蔺天刑看不过的,一把将夏承凛从夏戡玄怀里抱了出来,临出门时,他装作凶凶的道:“你们两个,只会浪费时间,等忙时,都不知道多少时间匆匆溜走,真不让人省心,走了,凛儿,一寸光阴一寸金知道吗?”
“嘻嘻,皇儒尊驾,凛儿知道了……”
两人走后,大殿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雨禅心就站在门口,夏戡玄就这样坐在矮几旁,对视许久,雨禅心才首先开口。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能要一两个月才回来,就这样,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家出走。”说罢,她转身就走。
夏戡玄从矮几旁一下闪身而至,牵住她的袖子就沙哑道:“我陪你一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