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年过去,夏悯修已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了,每天的他都是刻苦努力学习。
不论是文还是武,这孩子都比别的孩子努力的多。
但要是想学到他父亲的武学,那也是极为困难的,夏戡玄这人,就是这么的严厉,像朵高岭之花,常人难以攀登。
说白了就是孤芳自赏的那种人,你得走入他的心里,才有修习他几招武学的可能。
放眼整个德风古道,除了流传主事的春秋圣卷,好像别的武学基本失传,除了那么两人可以靠近,估计也没谁了。
这日,天气明媚,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细碎的透过树叶洒落下来,雨禅心躺在贵妃椅上,看着院子里教育儿子的夏戡玄。
“爹亲教你的都记住了么?”夏戡玄面色严肃的教育着儿子。
看着缩小版面貌的儿子,他没有一丝心软,这儿子就得严厉些。
“知道了爹亲,孩儿都背下来,定会回去再多加温习温习。”夏悯修一脸严肃的对着自己父亲道。
“嗯。”夏戡玄轻轻嗯了一声,手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这小子的眼神却扫向了他身后的雨禅心身上,:“你娘亲累了,没事就退下吧。”
“是,爹亲,那娘亲,孩儿告退了。”夏悯修作揖之后,对着她也行了一礼。
但是那小眼神里面还藏着恋恋不舍的情绪,雨禅心躺在贵妃椅上,见了莞尔,伸出手道:“过来。”
“娘亲。”夏悯修一下蹦跳了过来,趴在她的腿上就是一顿蹭啊蹭的,:“娘亲,您的身体好一些了没有?听说这几天您很不舒服,孩儿都不敢来打扰您。”
“小傻瓜,娘亲的身体好着呢,汝不必忧心,好好学习就好。”
手抚摸在儿子脑袋上,这满头的红发,可遗传他爹了,从躺椅上坐起,扯了扯旁边夏戡玄的袖子。
夏戡玄浅浅一笑,:“夫人请说。”
“我想去吃混沌了,君带我和悯儿一块去可好?”
“自然。”
一家三口携手出了德风古道,迎着暖风和一路的花香,来到了几年前,那个带着瞎眼妻子,卖混沌的摊贩前。
那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妻子恩爱有加,不离不弃,见着他们几人过来,立马脸上堆了笑容。
“唉,二位客官又来了?呦,这小公子也带来了。”老板热情的将桌子擦了擦,然后看向夏戡玄:“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多加两碗馄饨,有劳了。”夏戡玄放下银子温和道。
“好嘞,五碗混沌,马上就来。”收了钱,老板满面笑容的去了后台。
“爹亲,您要这么多,娘亲又吃不完。”夏悯修嘟嘴,真是的,每次来这里,爹亲就点这么多。
“吃不完,不还有你?”夏戡玄淡淡的道。
这话说的,夏悯修一下闭上了嘴,爹亲想把娘亲喂胖,吃不完就把他当做垃圾桶,小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肚子,看来他又要加大运动了。
“噗!”雨禅心一下笑喷,小手揉了揉儿子委屈的小脸,:“男孩子多吃点,长个。”
“娘亲就惯会取笑孩儿,这餐是爹亲给您点的,您就应该多吃些,看您这些年身子越发孱弱,我和爹亲最是忧心。”
夏戡玄听了满脸欣慰,擡眸和她对视一眼,看着她那越发孱弱和消瘦的身姿,一种害怕在心中不断滋长。
厉眸闪过一丝黯然,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薄唇下轻抿了一口,那轻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情绪,几滴水渍不小心顺着下颚滑落。
雨禅心垂下眸子,牵强的扯了扯笑容,“汝看,喝个水都不让人省心。”
帕子在他衣襟下擦了擦,她一脸责怪,夏戡玄笑了笑,:“呵,让夫人操心了。”
“好嘞,馄饨来了。”老板端着托盘一下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的将几碗馄饨摆放好,他看了看雨禅心的面容,心里有些惋惜。
这小娘子一看就是病魔缠身,他又惋惜的看了看夏戡玄那头白发,真是可怜白发为谁生,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放下馄饨后,这老板又如往日一般,端着碗馄饨喂着他的妻子。
“夫君做甚叹息?”
“没什么,就是暗叹这世间总有不完满,情深不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