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尽墨先生,夏夫人,这里每到子时,就会起大片的黑雾,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夜间互送百姓可能艰难。”付思远恭敬的禀告着。
“那就明日再护送出去,吾已知晓毒物巢xue,你们明日护送夫人还有百姓,吾在此处处理便可。”琛奈缺吩咐了一句,然后人便靠在一旁还算干净的地方,闭目养神。
付思远颔首,然后又去察看那些感染瘟疫和生病的百姓。
“掌门夫人,这些人太多,辛苦您了。”
“此乃医者的职责,你们不也护持至今么?”她好笑的说着,惹来付思远憨憨一笑,挠着脑袋。
“医囚大人,我好痛痛。”一个小丫头抓着她的手摇了摇,雨禅心垂首,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
“啊来来,姐姐我给你包扎。”缨倩极有眼色,立马将小丫头抱走,可不能让夫人太累了!
“呵!”阮皓月讥讽的在心内一笑。
“皓月,你从那边回来,掌门可有把事情处理完毕。”付思远将目光看向了阮皓月。
“没有,那边几个大门派为了抢夺地盘,宣言要和掌门要一较高下,而且还事先挑衅,杀了我们外出落单的人,掌门虽然已经将那人处理了,估计还要重新整顿一下,最少也要将剩下的几个门派说服,就算说不服,打也要打服。”阮皓月一说起夏戡玄就眉飞色舞,眼底眉梢是掩藏不住的崇拜。
“原来这样,那掌门可有交代你什么?”
“有,就是过来保护夫人,然后护送百姓出去,现在有文曲尽墨先生在,想必掌门应该不会太操心这里了,安心整顿那边的事情就好了。”她说着得意的撇了眼,竖着耳朵听的雨禅心。
“唉,对了思远,这几天攻击这里的难道都是老鼠嘛?”不是怕老鼠么,我就偏要装作不知道。
“是的,因为许多人受伤,血腥味太重,惹来不少老鼠围攻,而且别的毒物也是间歇性的过来攻击,想必就是巢xue中那个东西指使的。”付思远如实回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付思远越聊越觉得,今天这个阮皓月怎么回事,怎么三句话不离老鼠二字呢,他怪异的看了一眼阮皓月,这莫不是对老鼠有什么嗜好?
“额,那个皓月,你怎么老是老鼠老鼠的,咱们能换个话题么?”付思远,他一听老鼠就牙疼啊喂。
“你以为我想提老鼠,你不知道,我放才在外面杀了多少只,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吱吱叫的声音可烦人了,而且那成片成片的……”
“够了!”琛奈缺眼眸微睁,冷冷呵斥了一句,两人的话题才戛然而止,付思远吓得心肝一抖。
阴翳的目光在扫了一眼阮皓月收回,那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将阮皓月看的身子如同坠入了冰窖般寒冷,冷汗不由自主的浸湿了内衫。
阮皓月心下大骇,若不是此刻人多,她完全相信,琛奈缺会杀了她!
或者当场将她就地格杀!
雨禅心找了处地方半靠着,手抚摸在凸起的肚子上,这个阮皓月,耐人寻味,不得不防啊。
天色渐渐明亮,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的夏戡玄,揉着泛疼的额头,一封飞信射入,他拆开,扫了一眼。
琛奈缺跟去了,那他就放心一些些了。
“主事,唐家堡主前来找您商议武林盟主的归属权。”
“吾知。”收起信封,夏戡玄厉眸微瞌,儒门从来不属于任何人的管辖之内,武林盟主的权威,难能伸至儒门。
潇潇落叶随风起,绵绵细雨韧如丝,朦胧雾气遮人眼。
琛奈缺撑着伞伫立雨中。
目光眺望周围的萧条景色,身后是陆陆续续走出来的百姓,几个儒生护持着一行人,冒雨撤出此地,雨禅心走在最后面撑着雨伞,提着裙裾。
“奈缺,汝千万小心。”临别她还忍不住嘱咐一句。
“我知。”琛奈缺颔首。
一行人小心撤退,荒野枯林里,到处都是毒物尸体,散发非常难闻的气味,由于下雨的缘故,路面非常泥泞,那些毒物的血水混合着雨水,踩在脚下,非常的恶心。
“哇哇……”
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雨禅心一把将人扶住,雨伞撑在她的上方。
“谢谢医囚大人。”
“无妨,蓑衣不能防雨,这把伞拿着吧,路滑,小心些。”
“可是医囚大人您的身子。”
“吾习武之人,没那么容易生病,拿着吧。”
妇人再三感谢之后,又继续抱着孩子前行,缨倩这丫头一路跟着帮帮这个扶持一下,那个扶持一下,虽然不会武功,但责任心非常强。
“嗯……有动静!”阮皓月忽然警惕的动了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