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也是这个原因才会折腾了半宿仍睡不着,才想借助最喜欢的电影助眠。
这样的烦躁,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和网球有关。
这几天我有几场比赛,虽然都赢了,但是总感到手里的球拍怎么都不顺手,到最后甚至看着黄色的网球都不顺眼起来。
唉!我把头埋入黑暗的被窝里,催眠自己:快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我淡淡地看着对面的选手,慕尼黑一个中学的网球队队员,实力算不上很强,但也不弱了。若是平常,我随时能在半小时内拿下这一局,但今天,已经拖到四十五分钟了,我竟然让她攻下四局。
场外休息时,马修教练皱眉问我:“Helena,你今天状态很不好,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温水,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
“Helena,没事吧?”艾瑞担心地问我,手覆到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我拉下他的手,看着他蓝眸里浓浓的关心,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艾瑞,我没事的,明天就好了。”
时间到了,我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场内。看到对面的女孩紧绷戒备的神情,身体做好反击的准备,为什么我仍是提不起一点儿劲呢?
总觉得比赛怎样都无所谓,是输是赢有什么关系呢?
懒懒地发球,被对方轻易反击得分。
教练席上马修轻咳了一声,我一惊: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先打完这一局再说吧!
最后,我以6:4赢了这场比赛。退场后,我意兴阑珊地走出会场,小光已经在场外等着了。
“你的脸色很糟糕,对手很强吗?”他环上我的腰,低头问。
我摇摇头,把头埋入他怀里,深吸一口清洌的薄荷香,平复心里的焦躁感。
“雅,这样的你,让我很担心。”他擡起我的下巴,温柔的眸子满溢着担忧、关心,逡巡着我的脸。
我垂下双眼,低低地呢喃:“小光,为什么……”我们要打网球呢?
“什么?”他问。
我不语,就这样搂着他,任他带着我登上公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车窗外倏忽而过的风景。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状态更糟了。面对实力一点也不强的对手,我都要惊险万分地才能取胜。
马修教练找我谈过话,艾瑞、朱莉他们都担心地陪我,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趣,他们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我突然厌倦了比赛?
难道说,我不想再打球?
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别说马修教练他们,就是小光,他也不会原谅我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们小时候的约定,还没有实现,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呢?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担心,特别是小光,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我这几日的情绪不佳,挖空心思地想办法,想让我的心情好转。
但是我仍旧一副恹恹的样子,自己看了都讨厌。
罗莎斯科特的报导无疑让我更加不爽。她在文中写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球技下降,甚至出现发球失误的低级错误。
“不得不说,我们纽约著名的网球公主终于褪下了她神秘的面纱,或者说公主也是凡人,也有‘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困扰。”
“……只是不知道让小公主如此烦恼的幸运男孩是谁?是圣米安与小公主同属网球队的青梅竹马的艾瑞史宾利?是慕尼黑仰慕小公主迷人风采的男孩子们?还是经常来观看比赛的某个日本男孩?”
“……看过这几天海因里希小姐的比赛,我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一件事,虽然这件事一经见报,必定会使我们广大‘球场上的公主’的粉丝们伤心,但是我仍然本着良心出发,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们纽约的网球公主——海伦娜海因里希,天才的称号名不副实。这也许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最好诠释吧!”
我捏紧手中的报纸。罗莎斯科特太可恶了!
咋一看,字里行间都是正确的报道,但经过她笔锋润饰,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语言,有心人就看得出有问题了。
我不在乎她说我名不副实,反正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也没在意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说法,我就是讨厌她在报导里影射我是个一心想着恋爱而荒废了网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