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
他好笑地看着秦筝把袖子全部卷起来一副要干活的小婢女似的,“那你是不是还要在
“我是要把你洗干净又不是要煮了你。”小姑娘翻了他一个白眼,低头又掏出一个小瓶子拨开重重叠叠的花瓣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去,顺带着搅了搅水,“这是我从蕊姐姐那里要来的香露,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我就挑了我喜欢的……嗷!你怎么洗澡不穿裤子!”
秦筝的眼睛不小心瞥到了什么立刻瞪圆了,她立刻三下两下把推开的花瓣铺回去,两只耳朵火烧似的红了起来,杏眸圆睁瞪着萧瑟,“你你你……”
萧瑟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没有侍女小厮,他洗澡为什么要穿裤子?
小姑娘嫌他在赤王府那么多天被腌入味了,不让他进门更不让他上床,一转身就把他塞进浴桶里撸起袖子要亲自给他搓澡。
这种从天而降的馅饼,他可得接住了。
“坏东西。”小姑娘哼了一声,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萧瑟看出她的心思,忽然起身靠到秦筝站着的那边,捉住就要往身后藏的小手,微笑道:“阿筝,说好帮我搓澡的。”
秦筝猝不及防对上那张含笑的俊脸,狭长的眼眸里勾揽了深邃的星辰,湿了一半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淋着水,随着他微微探出浴桶的上身洒在浴桶外的地上,水珠顿时从她鞋尖渗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萧瑟捉着手腕拽了回来,她硬着头皮嗔道:“好好洗澡,不许使坏。”
萧瑟但笑不语,墨玉般的发丝贴在他精瘦的胸膛和后背上,几片被打湿的花瓣恰到好处地沾在凹陷的肌肉纹理之间,秦筝不自觉瞄了一眼,脑海里不知怎么就蹦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这八个大字。
她还记得说这句话的师兄当时正躺在坐忘峰的山顶上,一边偷喝着山下打来的酒一边跟她胡言乱语:“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师兄一边叨叨一边打着酒嗝,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的卓师叔一脚踹下了山。
小脸忽然被人轻轻柔柔地一捏,萧瑟带着笑意的嗓音回荡在耳边,“阿筝,我可好看?”
不知不觉秦筝这一瞄就瞄得有些久了,萧瑟出声的时候她下意识微微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洗你的澡!”
萧瑟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揉了揉,“这不是等着阿筝给我搓澡么?”
秦筝的耳朵霎时充血,滚烫得仿佛要化掉一般,满脑子不停地盘问自己一刻钟前是不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我……我改变主意了!你自己洗!”
“嗯?”萧瑟眨了眨眼,随后一笑,“不行。”
“嗯?”小道姑下意识地跟着眨了眨眼,脑袋一歪,“什么?”
萧瑟伸手揽住了秦筝的腰,在她的尖叫声中直接将人抱进浴桶,八分满的水面荡起波浪,涌动的红色花瓣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
秦筝的衣服瞬间被打湿,薄薄的衣裳紧贴着她小巧玲珑的身形,她下意识地抻了抻腿。却一脚踢到了浴桶,当即轻呼了一声。
萧瑟见状把人带到在自己身边坐好,一手解开了绑在她脚上的鞋带,拎起被打湿的鞋丢出去,“这桶还是小了,回头让徐管家买个大的。”
她缩在边上不敢动,顶着通红的脸又羞又恼地瞪着罪魁祸首,“坏东西!”
萧瑟拨了拨水面上飘着的花瓣,“阿筝可别冤枉我,你这又是花又是香露的,明天出门叫人闻见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秦筝狐疑地看着他。
“但若是阿筝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那我就好同人解释是我家夫人盛情难却,邀我洗了鸳鸯浴。”萧瑟笑眯眯地说道。
秦筝呆愣了一瞬,随后捞起一把花瓣就朝他脸上糊过去,“你这坏胚!”
萧瑟在赤王府处理药人的时候,宣妃在永安王府里解毒,休息过一阵的无心将她体内的蛊主引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宣妃痴痴地看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儿子,后者毁去蛊虫之后对上了她微红的眼睛,双手合十叹了一声:“我小时候曾千百次想过以后见到你时会说什么,后来长大了,决定见到你转身就走,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可又想了想,觉得你大概会毫不在乎吧。”
“所以还是说实话吧。”无心嘴角的笑容有些无奈,“母亲,我很想你。”
“世儿,我……”宣妃眼角泛着泪花,嗫嚅着唇想要诉说什么。
无心却摆了摆手,洒然一笑,“该知道的事在来天启的路上都已经知道了,小僧既已入了佛门,四大皆空,心中只有佛陀,便不会再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了。”
直到萧瑟带着秦筝回府的那日,宣妃都没有离开,按说她该回宫。但她却留下来陪着无心养伤,无心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母亲,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宣妃犹豫了一下,“我想带着你和……”
无心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那位好哥哥如今被关在赤王府里,你想要带他走,萧瑟他们怕是第一个不同意,你带不走他的。”
宣妃的脸色瞬间黯然,但还是说:“只要找到机会……”
“娘娘想要什么机会?”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无心打开房门,只见萧瑟披着青狐裘分外慵懒地靠在院篱上,指尖从常青的灌木上撚了片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枝头的新绿。
“不是说小真人昨日也回来了?怎么不见她?”
『这么惦记她。』萧瑟随手将叶子一甩,朝无心丢来,“我会怀疑你对她有想法。”
无心伸掌一挡,绿叶顿时在他掌心被震成碎屑,他耸了耸肩,“佛道同源,四舍五入我们可以说得上是同门了。”
萧瑟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的同门应该是尼姑,不是道姑。”
“反正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无心笃定地点了点头。
萧瑟嘁了一声,转而看向宣妃,“娘娘应当是无碍了,可需要我派人送娘娘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