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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可笑至极(1 / 2)

▍开弓没有回头箭,母妃想要阻止我,已经晚了。

四道人影从围观的人群中一跃而起,直接翻过赤王府高高的围墙闯了进去。

萧羽还没从这一通操作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沈希夺在旁边高喝道:“还不速速协助赤王府将贼人擒拿!”

一群红衣官兵登时蜂拥而上,赤王府的侍卫挡也挡不住,纷纷傻眼了。

“你!”萧羽怒目而视,刚刚进去的那几个是谁,一身红衣不要太扎眼,还有一个白着头发的,连个像样的伪装都懒得搞,真当没人认得出来他们是谁么!

萧楚河,好,你好得很!

黎长青不断地在心里重复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随后平静地对那乱糟糟的情形视而不见,只是客气地提醒道:“赤王殿下,该出发了。”

走?走个屁!

萧羽一转身就想迈进赤王府,一道棍风迎面扑来,毫不客气将人打了出去,白衣白发的姬雪冷冷地看着跌落在地的他,“关门。”

大理寺的人早就受够萧羽的窝囊气了,二话不说就把赤王府的门给关上。

黎长青看得想笑,但碍于萧羽就摔在他脚边,他咳了咳,状作关心地扶起灰头土脸的赤王殿下,半搀扶半胁迫地将人架上马车,“大理寺怕是早有准备,殿下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若直接进宫向陛下说说冤屈吧。”

一想到沈希夺可能会在王府里搜出什么,萧羽浑身都凉透了,父皇在夺嫡的事上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瑾宣偏帮他都不过问。但若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彻底败露,怕是父皇再也不会偏袒他,更遑论还有个萧楚河在旁边添油加醋。

想到这里,萧羽只觉得胸中急火攻心,闭上眼吐出一口血来。

黎长青见状皱紧了眉,示意车驾和随行的禁军加快速度。要是萧羽还没到御前就出了个好歹,他也不好和明德帝交待。

太安殿内,萧瑟并没有趁两个兄弟没来之前说太多的话,事实上,在华锦师徒带着宣妃到御驾面前之前,他也没说什么。

经过琅琊王谋逆案之后,他不再是那个敢当众直言不讳的六皇子了,从当初的琅琊王谋逆案再到之前的琅琊兵变时揭露的真相,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的这位父皇,其实未必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有的辩解在明德帝面前都是毫无作用的。即使父皇现在躺在床榻上重病缠身,也依旧掌握着诸位皇子和朝臣的一举一动,掌握着这个天下。

只是萧瑟他想看看,父皇还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什么时候。

很快,白王萧崇就到了,再过一会,赤王萧羽也被黎长青押了进来,许是因为事情败露加上刚刚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他的脸色格外不好看。

明德帝未曾朝他们的方向投过一瞥,只是躺在榻上疲惫地叹了口气,“其他人先出去吧,让孤和老七说说话,宣妃留下。”

众人相视一眼,萧瑟抿了抿唇,牵起秦筝的手就告退了,兰月侯带着华锦和沐春风紧接着走了出去,瑾宣看了萧羽一眼,也转身离去。

一行人站在太安殿门口,殿门紧闭,黎长青门神一样堵在门口,萧崇微微皱眉,“父皇这是何意?”

太安殿的其他人都被赶了出来,明德帝精神欠佳,宣妃是赤王的生母。要是赤王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作,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萧瑟看了一眼殿门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嘲弄,“训儿子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训,让外人瞧见不好。”

萧崇的眉皱得更紧了一些,外人?他们这些儿子,是外人吗?

兰月侯沉声唤道:“楚河。”

萧瑟耸了耸肩,低头去看靠在他身上的秦筝,小道姑蔫耷耷的,光靠着他不说话,他牵起她的手继续给她传渡内力,瞥了眼去换了身衣服回来的瑾宣,“大监的实力,可比当年的浊清公公要高上几分了。”

瑾宣仍旧是双手拢在袖里,淡然道:“佛道双修,是王妃手下留情了。”

明面上看着瑾宣确实比秦筝狼狈不少,但内里相较两人的伤都是半斤八两。

要不是秦筝还练了一门心意气混元功,在内力修为上反而要被瑾宣比下去。

秦筝冷哼一声,要不是当时她还要分神操控另一把剑,她一定在萧瑟来之前把这太监打趴下。

后颈被人挠了挠,秦筝两眼一闭继续靠在萧瑟身上闭目养神,萧瑟给小姑娘顺了顺毛,状似无意地看向远方,实则心神全落在那扇门后。

并非他想偷听明德帝和赤王说什么,而是他也确实担心萧羽那混球破罐破摔,在这太安殿里做出什么来。

太安殿内,帐内的人咳嗽了几声,两个浑浊的字眼传来出来,“跪下。”

萧羽看向床帐内躺着的人,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跪下!”明德帝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带着无尽的锋芒和压迫。

帝王的威仪让萧羽本能地跪在了地上,头却仍旧擡着,“父皇,儿臣……”

“羽儿,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明德帝的手攥紧了床单,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凸显分外骇人,“你让孤很失望。”

一句话几乎掏空了他的全部力气,明德帝靠在枕头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坐在床尾的宣妃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掀开床帐后她恍然发现,多年未见,萧若瑾已经这般苍老了。

明德帝哆嗦着唇抿了两口,偏头靠在枕上喘气,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垂眸,转身去看跪在龙榻前的儿子,却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孩子一般,“羽儿,他们说你给我下了蛊毒,是真的吗?”

萧羽表情微变,看着宣妃此刻淡漠的神情,心中神思百转,“母亲,是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伤你?我……”

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萧羽的脸上,宣妃看着他,心却在滴血,“羽儿,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信任你,结果你取走我的血去谋害自己的亲兄弟。然后又想给我下蛊,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羽儿,是谁把你教得这般心狠手辣?”

碍于明德帝在身后,宣妃没把某些话挑得太明白,明德帝对萧羽失望,她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