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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无心(1 / 2)

▍你名叫无心,可真无心?!

萧羽和夜鸦齐齐唤醒赤王府中四处潜藏着的药人,连带着赤王府的亲兵也在朝正院的方向聚集,门口围住冥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跃过他的阻挡来到了秦筝背后。

“怎么会这么多!”夜幕之下人头攒动,雷无桀惊骇至极。

“你还问得出口!赶快给我把你手里那家伙制住!”萧瑟头也不回地骂道,手里提着的玄鹤唳天又抖落了几朵妖艳的火花,他看着前方那个即使疯魔也仍旧有说不出的邪魅的和尚。

他们第一次见这和尚,他从黄金棺材中爬起,邪气横生。

后来,他们与这和尚结伴,见长弓追命,百鬼夜行。

大梵音寺前,这和尚传他们武艺,慷慨赴死。却在废去一身功夫后反而悟出了佛门神通。

这样一个堪称风华绝代,算尽人心的和尚,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药人?为什么会被人陷害利用?他若想逃,什么地方能拦得住他?他若愿死,谁又能把他变成这副模样?

只有一个可能。

他愿意被人利用,刻意让自己陷入囹圄。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是按这和尚的性子,一定早就算好了自己的后路。可在这天启城里,能够为他铺后路的人是谁,他能够信赖的人是谁?

萧瑟眯了眯眸,除了他们自己,还会有谁!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鬼气森森的无心和尚,“和尚啊和尚,当初你教我这门功夫,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用在你的身上。”

无心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阿筝,把无心定住!”

秦筝闻言回头,只见萧瑟把剑和棍子一扔,双手猛地向前钳住无心的手臂,她忍不住惊呼道:“你疯啦!”

剑也不用棍也不用,真当自己是金身罗汉啦!

她甩手一招,玄鹤唳天立刻回到手中,一个熟悉的太极图从无心脚下腾升而起,如水般流动的卦文从太极中央飞旋而出,顷刻排列出多种变化,将日月星辰囊括其中。甚至一剑将那清风引来,令自己这边的人顿时感到浑身舒畅,内力狂涌。

然而这舒畅的感觉只维持了片刻,月白色的剑气将无心团团包裹,长剑嘶鸣,人剑合一,势无不破,秦筝唯恐无心那和尚忽然又用出什么佛门的功夫破了她的定身剑气,一剑接一剑补了好几剑,同时反手将从冥侯身边冲到自己面前的漏网之鱼给掀了出去。

无心双手被抓,脚下又动弹不得,顿时暴呵出声,想要挣脱开来。

“无心!”萧瑟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名叫无心,可真无心?!”

那一声质问带着萧瑟的内力,灌入耳中使人振聋发聩,他的眼里紫光流转,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拒绝的命令,“看着我,看看你的心!”

无心僵硬地擡起头,有些痴愣地看着萧瑟的眼,“我的……心?”

“他说话了!”秦筝大喜。

只要有自我意识,就说明无心还有救。

她一剑荡开试图围上来的府兵和药人,“谁都不许去打扰他!”

萧羽脸色铁青,夜鸦不是说无心是最完美的作品吗!为什么他还会有自己的意识!

正想着,一个青灰色的影子就滚到了萧羽脚边,秦筝亦是转瞬就到了他的面前,抡起那二十几斤重的长剑平举着砸了下来。

萧羽顾不得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来得及擡手一挡,脚下顿时陷地一尺,强势的冲击下眼前阵阵发黑,仿佛要被这一剑打晕过去。

“嘿,原来还可以这么用。”秦筝咂咂嘴,玄鹤唳天和松间云鹤外观上看起来无比细长,可重量却有松间云鹤的五倍,她平时背的少抱的多,原来关键时刻拿来砸人也是不错。

她扬了扬眉,“叫你天天憋着坏,不好好练功,我就追着你屁股打!”

萧羽气急败坏地挥拳出去,秦筝哪儿能给他打到了,当即擡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人踹飞了出去,“诶,我早想这么干了!”

夜鸦来不及趁乱离开,雷无桀的心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从他手上逃走,那起码也得有个剑仙的水平才行。

秦筝动作利落地卸了他的手脚关节,他们有好多话要问夜鸦,从他嘴里能知道很多有用的东西。

他们今夜来赤王府的目的,首要的是无心,其次便是夜鸦了。

萧瑟见无心陷入一种迷茫呆滞的状态,当即摸出三枚细针插入他脑后,无心顿时闭上眼立住不动,他一把将人扛到肩上,看向雷无桀和秦筝,“走!”

萧羽形容狼狈地站了起来,“萧楚河!”

“老七,你如今也只有和我这般大吼大叫的本事了。”萧瑟面色冷淡地回过头,“你若是像二哥那样光明正大地和我做对手,我或许还会高看你几分。”

萧羽扯唇冷笑,“成王败寇,光明磊落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想获胜之后和自己的对手握手言和?

不斩草除根的后果就是像现在的天启这样内忧外患,永无止境!”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萧瑟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站住!”萧羽在背后大吼出声。

萧瑟没有回头,雷无桀也背起被他打晕的夜鸦,秦筝跟在他们身旁,并不理会。

直到萧羽喊出了一个名字。

“月姬!”

挡在正院门口的冥侯顿时停了下来,几人朝萧羽望去。却见萧羽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又或者说是看着他们的前方。

潮水般堵住正院的府兵和药人忽然朝两边分裂开来,一道紫色美艳的身影从后方缓缓走了上来。

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

秦筝第一次见到月姬的时候还为她的美色倾倒了几分,时隔许久,她还是那样美丽动人,只是这分美丽之下却少了几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