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是我一手栽培,他的脾气性格我太了解了!从小到大,我都教他怎样才能更加冷酷无情,对人对事都不能有半分心软,因为我需要一个从内到外都强大的接-班人!靳南资质极好,我常常想他将来一定可以超越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安排我跟他结婚?”
“这是考验!做一个真正的黑道首领,就不能有任何羁绊!吟秋,除了黛儿,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孩子,如果靳南能通过考验,跟你朝夕相处而不爱上,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江山交付于他!”
吟秋的心脏,莫名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退了一小步,摇摇头:
“原来我和靳南只是你实验中的一颗棋子。乔伯伯,你错了!人非草木,你以为靳南真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还是以为他如果爱上了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不用把江山交给任何人?”
说完,她不禁愣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帮乔靳南说话吗?她恨死他了,怎么可以同情他!
而这问题,顿时把乔渊堵得哑口无言。两种可能性,他都设想过,但是真正的答案直到天黛重新出现,他才明了。
“吟秋,现在我可以明确回答你,不管靳南有没有爱上你,我这辈子用性命都打拼回来的江山,都准备交给他。他是我的义子,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靳南对于感情太内敛,太深沉,嘴巴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的话,但是他一旦爱上你,就会倾尽所能给你全部!你不能辜负他!”
吟秋挺直了腰杆,
“乔伯伯,我一直很尊重你。如果乔靳南亲耳听到您这番话,一定很高兴,他一直期望得到你的肯定。但是他不会期望,你帮他强要来的爱情!买东西,可以无耻地强买强卖,感情不可以!您活了大半辈子,跟天黛姐姐好不容易重逢,难道还不懂得爱情的真谛吗?”
提到天黛,乔渊的脸上闪过痛苦,他抿起严酷的唇,
“男人不需要懂得什么爱情的真谛,只要能够好好保护他们的女人,让所爱的女人不要受委屈和伤害,不要流一滴眼泪,不要……”
“乔渊,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天黛突然推门而入,显然在外面已听了好一会。
“黛儿,我……”乔渊的神色陡然变得懊恼而无奈。
天黛冷漠地看着他,平静中有丝讥讽:
“乔渊,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你根本没有资格提爱情!”
“不!黛儿,我爱你!”乔渊似乎忘记了吟秋还在场,表白的话语脱口而出。或许,埋藏在心底几十年,这句话已经潜伏了太久,太久,说出来时才那么自然而深刻,灼痛心扉。
天黛愣了愣,绝美的面容没有笑,讥讽反而加深了。
“真可笑!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男人对爱的女人要好好地保护,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不能让她流一滴泪?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让我流泪最多的男人,就是你!你凭什么跟我提‘爱’字?乔渊,你不配!”
乔渊的面庞青一阵,白一阵,在深爱的女人面前,再多的威严都顷刻扫地。好似这时候才想起吟秋正在旁边看着,他尴尬地上前抓住天黛,苦恼地低喊:
“黛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天黛擡起下巴,用冰冷的嗓音回绝道:
“请你出去!我现在只想跟吟秋说话!”
“黛儿!”
“出去!”
乔渊咬了咬牙根,找回原本的威严:
“我等你们。”
房间的主人,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吟秋在沉重中挤出一句玩笑话:
“一物降一物,天黛姐姐真是乔伯伯天生的克星。”
天黛握住她的手,眼中泪光闪烁。爱得太深、太绝情,跟乔渊说的每句话,都是彻骨的伤心。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
“吟秋,你真的爱上新闻里说的那个楚寒笙了?”
“天黛姐姐……”
“乔渊虽然专制自负到不可理喻,但他有几句话是对的——靳南爱你,那孩子心里眼里都写着,他很在乎你!”
不知为何,从天黛口里听到这句话,吟秋的心有种难以言语的沉重,酸涩而复杂。她咬咬唇:
“他们这种男人的爱,谁能要得起?”
天黛叹息:
“是的!爱上他们是不幸,被他们爱上也是不幸!吟秋,趁你还能抽身的时候,赶紧离开,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有机会碰上他们!”
“我会……我一定会!”堵在嗓子眼里的,全是苦涩。
“吟秋。”天黛眼中的泪光已经淡去,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的保险盒里,还有一盘磁带,在你那里?”
“天黛姐姐……”有种做贼的心虚。
“如果在你那里,”天黛迟疑了一秒,压低嗓音,
“请帮我毁掉它,不要让它落在任何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