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被烧伤吧……”大家紧张地议论。
“花姐姐……吟秋!”雨桐抹去泪水,嘶哑地大声喊。
“我没事……”吟秋朝她摆手,顺势要推开乔靳南,但他的双臂十分坚定,稳稳抱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她只好开口:
“乔靳南,让我下来,我要去看看雨桐……咳咳……”一句话没完,咳嗽起来。
乔靳南的神色阴郁到极点,冷冷盯住她的眼睛。火光映着美丽的瞳孔,看上去柔弱而动人,他却忍不住厉声训斥: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自身难保还去多管闲事!”
“咳咳……我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吟秋在他臂弯里挣扎。
身后,两道复杂的视线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她对上寒笙的眼,心狠狠一揪,张张嘴,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寒笙白色的衬衣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衣袖被大火烧掉一块,浓烟熏得他眼睛发干,但仍就一瞬不瞬深深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隐藏着担忧。
他抱着花姐姐,快步走向医护车。
然而就在同时,雨桐悲痛的哭声喊出:
“奶奶!奶奶……”原来,奶奶因吸入了太多浓烟,刚才一口气没喘上来,忽然停止了呼吸。
“放下!”吟秋再也不能忍受,对着乔靳南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他稍微松手,她立刻跳到地上,冲到救护车。奶奶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雨桐抽泣着,轻轻摇晃着她。吟秋将手指探向老人的鼻息,泪水弥漫了眼窝。
两分钟后,医护人员正式宣告抢救无效。
“奶奶……”雨桐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悲戚哭喊,扑倒在奶奶身上。
乔靳南也从未见过吟秋伤痛的模样,他的印象里,她总是勇敢冷静的。而此刻,她紧握着拳头,极力克制着颤抖,虚弱得仿佛随时要晕厥倒地。
“跟我回家!”他阴沉着眼,扶住她纤细的肩膀。
“回什么家!没看到奶奶她……她走了吗?”吟秋使劲大吼,只觉胸口有股气血翻腾,全身力气被抽完般,身子轻晃了几下。好多种强烈的情绪,全都交叉碰撞,变成一股飓风席卷她。她完全能理解雨桐的伤痛,当年,爸爸正是这样,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面前,从此留她一个人,必须在孤独和坚强中努力活下去。
那种失去亲人的疼痛骤然席卷了她的身心,泪水夺眶而出。
“是你……一定是你!”她睁大朦胧的双眼,猛地捶向乔靳南,愤怒而激动,
“是你让人放的火是不是?是你想逼迫雨桐和奶奶搬家,才用这样阴毒的方法干她们,是不是?是不是?”
“冷静点!”不少目光朝他们看过来,乔靳南下颌的一束肌肉隐隐抽动,从后面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他贴住她的耳朵,低声警告:
“给人定罪是需要证据的!”
“乔靳南,你等着……咳咳……我一定会找到足够的证据,我要亲手抓到你……”差点将警察身份透露,吟秋拉回一丝理智,补充了一句,
“抓到你交给乔伯伯,让他教训你!”
乔靳南幽寒的眸光闪动,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怎么想都好,但是现在给我闭嘴!医生!马上给这个女人看看有没有伤到哪!”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命令着吼出来。
医护人员缩了缩脖子,在那森寒的逼迫下,不得不暂时放开花姐姐。
“我没事……先照顾花姐姐!”吟秋冲到担架旁,眼泪再次滚落。
“咳咳……”花姐姐突然幽幽醒转,那模样美丽而狼狈。乌黑的长发被火烧掉大半,脸上粘着烟熏的痕迹,但手里仍然捏着几株烧得乌黑的花枝。
寒笙情不自禁走上前,自然流露出关切。乔靳南也是一样,和寒笙站在几步之遥,表情如出一辙,似在担心,又好似松了口气。他们飞快对看一眼,恩怨情仇霎时化为薄刃锐利地交锋。
“天儿……”花姐姐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的男人,涣散中又有些清醒。她伸出颤抖的手,仿佛不知道该找谁,只好哭泣道,
“花……花都被烧死了……”
“花死了就死了,留住性命才最重要!”乔靳南只觉得她眼角的泪水分外刺眼,便寒着脸残忍地夺过她攥紧的花枝,用力扔在地上。
“我的花……我的!”花姐姐挣扎着起身,但立刻被人按压下去。
“花没了可以再种。”寒笙倾身上前,温和地回答。说真的,他被她的美貌所震撼,水一样的女人,对她所珍惜的一切却用着生命在珍惜。
“是啊!花姐姐,花没了可以再种,用你新培养的种子,以后花会开得更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