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中。
听到雅儿这样的回答,三个人的表情不一,慕容非似乎有些气愤,而北静王却是面无表情,倒是怡亲王璟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了这个郁姑娘也是一个不凡的女子。北静王听了雅儿的回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告辞离开了。璟礽自然也是与之一块儿走了,倒是慕容非却还硬赖着非要见到郁姑娘的一个交代。什么叫做“一同宴饮”,有什么叫做“还望见谅”。
“慕容公子,郁姑娘早已经离开了,您现在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就算您要此时拆了这清楼,郁姑娘也不会出来的。慕容公子不如暂且回去歇息到时候自然是能见到我家小姐,慕容公子莫不是连这一日的耐心也没有吧?”
雅儿不卑不亢,闪身挡在了慕容非的面前,言语中带着挑衅,好像若是慕容非忍不住了,那边是没有定力,如不别人。慕容非盛怒的眼眸中带着锋利的星芒,最终一甩袖,紧搂着绿儿的纤腰离开了。
东方刚刚升起一片鱼肚白,幽篁小筑之中郁姑娘婉立在窗边,看着黎明只是树梢之上叽叽喳喳欢叫着的鸟儿,此时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睡意。桃已经发出了绿叶,衬着绚烂的粉花,一阵幽风轻轻吹过,带着柔软的好似婴儿皮肤般的心瓣落在郁姑娘的肩上。
就在这个时候,肩上的花瓣被轻轻地拂去了,郁姑娘自然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气息,也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不由得淡淡一笑,这个人总是喜欢这样。但是想到今个儿他竟然敢到清楼这种地方来,便冷下了脸来。依旧静静的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飞舞的心瓣,一瞬间似乎被迷了眼睛。
“黎明清冷,寒风不惜美人,姑娘切保重身子。”
“北静王爷一个大早上闯进了戴琳住的幽篁小筑,难不成就是为了对着戴琳说这几句话来的。”
并没有转过身去,依旧拿背对着他,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不敢,担心看到了他之后,便会不能自己的想要拥抱他,想要告诉他林黛玉并没有死,她就是林黛玉。北静王心中更是肯定了这女子的身份。她也是这样一个聪慧敏锐,淡定从容的女子,能够将一切看在眼中,却又不真正放在心上。
“只是听了姑娘的琴音忽然想到一位故人,因而难免,还想请姑娘再为小王弹奏一曲,好解了小王的相思之情。”
“戴琳今日颇有些累了,还请北静王爷恕罪。若是王爷真的想听戴琳一曲,明日胭脂阁中戴琳自然会满足王爷。还请王爷移步。”
终于郁戴琳转过了身来,垂下眼对着北静王福了一福。北静王看着郁戴琳带着紫纱的脸想从她的眼中寻找什么。却无奈她依旧是垂着头,不看自己一眼。
“郁戴琳,姑娘的名字与本王嫡妃的名字可真是相像,不知这其中有何渊源?”
“能有什么渊源?戴琳自小福薄,只能栖身在这清楼之中,而北静王妃身份高贵,戴琳有怎么能与北静王妃相比?想来是王爷玩笑了。”
郁戴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在试探自己,也许在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这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了,郁戴琳如是想着。北静王并不急,反倒退后几步,在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天已经亮了,想来郁姑娘也是睡不着了的,不如就与小王聊聊天如何?”
他知道对于睡觉,林黛玉的要求很高,若是屋中不暗,她是万万睡不着的,因而有次一说。郁戴琳,又或者说是林黛玉淡淡的笑了一笑,便在桌边坐了下来,接过北静王倒的一杯茶。
“依旧还是那个味道的碧螺春。只是本王不懂,当日为何你要离开北静王府,那之后在宁国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知道,到现在贾兰、可卿还有雪雁都不能原谅自己。是因为他们的一时疏忽才让你这样冤死。”
“那日慕容非知道了我离开了北静王府,便来府中找我,我以为;我以为他是你,然后便被他绑去了丞相府,还好你的那只红嘴雪色大鹦鹉,为我报信,于是我和紫鹃就想着假死逃出相府,而后丞相夫人在我饮食中下了毒,我便将错就错。”
听到了黛玉这样说,北静王微微一笑,大手复上她的额,眼中带着的满是宠溺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