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的印象里，叶舒总是一身素净的衣裳，干净又漂亮，像是误入凡间的谪仙，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躺在床上的人儿，此刻也是一件淡青色的素净衣裙，配上那张苍白的脸，脆弱的有些过分，也像那人像的过分。
裴湛遇到温书，是在一次微服私访的路上，他走在街上，一辆马车直奔温书而去。
他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当他看见帷幔下那张相似的脸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手臂处的伤，这两天才结痂。
他觉得他或许也是疯了，就因为一张相似的脸，他就强行把温书给带了回来。
有些粗粝的手指搭上温书细腻纤弱的手腕，滑腻的触感让裴湛的手指条件反射般弹了弹，但更多是惊讶于这人脉搏的薄弱。
那个宫女没说假话，温书的身子真的弱到了一种地步。
裴湛就这么静静坐在床边，目光一遍遍描摹那张脸，由眉到鼻，在到唇，连睫毛也细致的看了遍。
突然，裴湛的目光注意到了某处。
他擡手，指尖落在了温书的眉尾，虽然描了青黛，可还是不难看出那里有一颗小痣。
裴湛指尖都有些颤抖，记忆中，叶舒的眉尾也有这么一颗小痣。
当年，他一度觉得这是叶舒脸上最美的地方，因为从这里，他才会觉得她是一个凡人，有着人间的烟火气，有着一点点瑕疵。
裴湛眼睛泛红，呼吸都跟着重了些，指尖落在了温书胸前的衣边，他现在，只要再看看她心口处的位置，就能确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