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爱啊,天长地久啊。
现在看来全***都是笑话!
“小姐!”月姑抱着慕容薇哭了起来:“小姐,要是难过你就哭吧,我苦命的小姐,怎么让你遇上这样的事……”
“哭什么?”她推开月姑,身形有些踉跄,香桃忙上前扶住她,忽然惊呼一声:“王妃,您的手!”
绿儿这才发现慕容薇的手指鲜血淋漓,原是方才盛怒之下握着圈椅的扶手,指甲断了,原本那保养得宜的青葱玉指,修长漂亮的指甲也是断裂开来,更有的鲜血淋漓,景象惨不忍睹。
慕容薇直到此刻才感觉到刺骨的痛,十指连心,此刻的痛却是让她感到刻骨的心痛。
月姑慌忙去找大夫。
慕容薇拒绝了,还不够丢人的吗,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绿儿流着泪哽咽着拿了上好的云南白药给慕容薇先是清洗了伤口然后抹了药,又细细地包扎起来。
慕容薇只是靠在炕上的姜黄色大迎枕上闭目养神,一瞬间,那个平日光芒四射,光彩照人的女子,像是盛放的鲜花陡然被风雨侵袭,萎靡凋零了,暗淡无光。
哀莫大于心死。
苏德来了,在门口求见。
“让他安排爱春的事吧,本妃身体不适,不想见他。”
郑嬷嬷去回了话。
苏德苦笑道:“王妃那……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劝劝王妃,王爷还是心向着王妃的。”
郑嬷嬷脸色不怎么好,他之前可没告诉她,王爷没让爱春事后喝避孕的药汤。
如果早知道,郑嬷嬷哪里容得爱春的存在!
万一生了个男孩,那岂不是成了长子,岂不是要威胁王妃的地位了!
“这话还是您跟王妃说吧。”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妃现在已经恼了我,不愿跟我说话。至于王爷怎么想的,那让王爷跟王妃说去,咱们做奴婢的,呵,管不了!”
苏德被噎了一下,就见郑嬷嬷转身进去了。
苏德想了想,也着实有些苦恼。
王爷有了子嗣当然是好事了,可是现如今王妃那呢?
苏德立刻叫人传信去永定河,务必让王爷早点知道消息。
他感觉这回可能非常不妙。
而屋里呢,慕容薇一直闭着眼,并不说话。
抹了药,手指还是一跳一跳地痛着,一次次提醒她自己遭受的侮辱和背叛。
还有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在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起来。
初次相遇的时候,相爱的时候,成亲的时候,最后定格在他为她跪太庙时那凄风冷雨中巍峨如山的身影。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他们之间风风雨雨,可是感情始终不变,为何他会这么做?
她原先根本不相信萧明睿会背叛她。
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外面的光线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随着夕阳的坠落,天地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容薇身上盖了被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发呆。
月姑一直陪着慕容薇,满怀心事,一会儿就掉泪。
怕她听到,便捂着嘴呜呜地哭,不敢出声。
郑嬷嬷叫人准备了晚饭。
慕容薇忽然睁开眼睛,忽然问:“郑嬷嬷,我问你,最近王府,王府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有关王爷和我的?”
郑嬷嬷道:“王妃生病之后外面有人一直在散播谣言……有的是说王妃善妒专宠,是祸水,怕要重现当年先帝末年之事。还有人说王爷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王爷不能生育……这传闻在京城甚嚣尘上。”
慕容薇挑眉,若有所思。
“先帝末年事,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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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5-910:31:34本章字数:8274
虽然面具变了,但是这人磨成灰她都认得,“王——唔唔……”.
出声成了奢望,端木卿绝五指扣起念沧海的下颚就封住她的唇齿,“不许出声。爱孽訫钺”
“疯子!”
索性这吻并不深,他更没用几分力,身子轻易就被念沧海推开,她瞪着他,怒放着“休想再占我便宜”的眼神。
被推不打紧,被抗拒更无伤大雅,某人唇上笑得意开,就像匹饱餐过后的狼,长舌舔过唇瓣,夜色灯红下,是说不出的勾人妖魅。
“不是说好了不许偷跑,一个人杵在这儿做什么?!”
端木卿绝逼近一步,攫着强大无比的气场,念沧海下意识的往后退,有谁来帮帮她,先前分明身边好多人,可这一会儿这地方怎么就好像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慌张的脑袋根本想不出答案回答他,因为他分明已经定了她的罪赣。
“不回答便是答中了,看来孤王果真需要用链子锁住你。”
链子?
他不是又想用铁链将她绑起来吧?!
“端木卿绝,我没想逃,你别乱来,呃……这是什么?”
念沧海火烧眉毛的解释起来,端木卿绝却拉着她的手打开她的手掌,在她的掌心放了个东西——凉凉的,灿灿的……
垂眸看着,原来是条银玉相见的链子,特别的是那个坠子,一个银制镂空的同心锁,手工精巧,惹人一目倾心。
“戴上。”
比起冷色的银铜面具,这暖色的羊皮面具倒是多了点人情味。
念沧海瞅着端木卿绝,不知他这突然的是大献什么殷勤,虽说这链子总比铁链强多了,可,“为何我要戴上?!”
她手一推,表示拒绝。
端木卿绝当即倾下俊冷的脸,“你是孤王的囚奴,自当要带着孤王的枷锁!”没得反抗,他从她掌心拿回链子就戴上了她的玉颈。
“唔唔……呃……”
谁是他的囚奴了,可别随意就给人套上欲加之罪,被强迫戴上的人儿发出不屈的嘤咛,可身子不过扭动一下,他的呵斥便灌入耳:“再动就推你入人群,当众暴了你。”
端木卿绝发现,要让这头不听话的小烈马听话,***的警告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念沧海心颤晃动,对着不讲理的禽/兽,她只好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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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羊皮面具,一个丑颜鬼面的,站在一起走入人群就是招人耳目的。
念沧海讨厌极了端木卿绝如影随形,他到底想怎么着?
不好好呆在宫里,无端端的出现,凭白给她添乱,就那么怕她会偷跑?!
知不知道他既是带着面具,就凭他的身型,他的气场,他的眼眸,他难掩的英气夺人,都能惹来众多少女暗许芳心的视线。
“喂,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些?”
念沧海轻轻推搡了端木卿绝一下,他眯着眼幽幽吐出两个字:“理由?”
“讨厌那些看过来的眼神。”
“呵,爱妃学会吃醋了?”
他倒是挺能联想,心里嫌恶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她吃盐吃糖,就是最讨厌吃醋了,“端木卿绝,有话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是跟着来究竟所为何事?!”
“想做/爱做的事罢了。”语调痞痞,冰眸金瞳射来妖冶灼人的芒。
“……”
面上一阵臊红,她又给他嘴上鱼肉了一回,为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到了他的口中,就变了味,肮脏又龌龊。
“你若是来找郡主,她应该在那边。”
念沧海只想快点拜托这个大色魔,侧身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但是再一回眸,身边的端木卿绝竟消失了踪影,纵然人群满目,他的身影总是他最显目的一个,可是找不到,放眼望去了无痕迹,就如方才见着他,只是她的幻象罢了……
纤细如柳的素手摸上心口,若是做梦,为何这坠子还在?
哎,真是见鬼了!
管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不缠着她是最好!
念沧海转身就走,但是走着走着总觉得身后一道紧随的脚步声,“混蛋,你要跟着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破口就喝,回眸之际没看见人,却抓住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就和白天在小巷里看到的那一抹——一模一样……
那不是端木卿绝,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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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一路尾随绝不放过,疾步如飞的架势加之人群拥堵难以抽身,那人一步步被逼入暗黑的角落,“站住!”
那人正要一跃跳墙,念沧海一手抓住他的衣角,抓着的那一刻意识到对方是个男人,身型高过她一个半头。
“你……?”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明明察觉到不妥,竟还敢赤手空拳的拽着他不放。
“小姐,你是认错人了吧?”
男人没有慌乱,竟笃定的转过身来,他的面孔很陌生,看上去四五十岁,至少念沧海认定她从未见过他,所以免不了堂皇,“呃……对不起……”
她道歉着,男主趁此从她身边走过,可就在低头之际,她看清了男人的左手——
白净,修长,骨感分明,就如曾经见过的那双白润如玉的手,“且慢!”她猛地一手拽住他,另一手向着他惊慌转来的脸孔,揪住一角,嘶啦一声竟生生撕下一块人皮面具——
面具下,琥珀色的浩然星眸震颤,俊秀出众的五官布满惊慌之色,“御……御……大人?!”
念沧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她下意识猜到是他,可这一刻她还是不敢相信映入眼帘的这个男人,真真切切的就是御景秋。
御景秋亦防备无措,傻傻地看着念沧海,他的易容术向来毫无破绽,为何娘娘她会仍识破他?
“御大人,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
生怕自己弄错似的,念沧海激动地抓着御景秋的双臂,她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北苍的故人,虽然称不上是至交,可他数度救过她,见着心底自是难以压制的悸动。
既是不愿承认,却也无所遁形,“是景秋,娘娘。”
“真的是你,真的……”.
念沧海喜极而泣,震惊的表情挽起一轮笑靥,竟是扑入御景秋的怀中,深深给了他一个拥抱,“娘娘……”又惊又喜,御景秋显得慌张无措。
“御大人,你是几时来的北域,难道是北苍出了事,要你出使来访?!”
“……”
御景秋露出为难表情,她知他不善谎言,若非领命而来,莫非,“你是尾随着我而来,你是为了保护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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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她说中了?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不是么?
“为何要做如此冒险的事,你疯了么?!”
念沧海不敢去想,他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出宫,他是如何穿过那篇蚀骨凶残的狼林的,又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帝都的?!
难不成她在修罗宫里,他亦相伴左右,暗中保护她周全?!
念沧海脑海里堆满疑问,然而御景秋眼神猝然一变,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娘娘,小心那个郡主,景秋与你客栈再见。”
“什么?!”
小心哪个郡主,玥瑶么?
念沧海来不住叫住御景秋,他一跃跳墙,消失了踪影,她刚想喊,就听身后传来玥瑶的声音,“姐姐,姐姐,那儿的是你么?!”
“是我呢,郡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转身,从黑暗的小巷走了出去,不过十来步,念沧海已经将惊喜、担忧、焦虑统统藏于颜面之下。
“姐姐怎么会走去那里面,刚才和你走散了,玥儿可是焦急万分,找遍了整个长安亭。”
玥瑶抓着念沧海的手,忧心焦心的摸样不容人猜疑。
念沧海心生歉意,却又不自觉想起御景秋的话:“因为人实在太多了,被挤着挤着就莫名其妙的被推进这里了。”
“还好没有伤着,要是伤着姐姐,那真是玥儿的罪过了。来,姐姐,跟着玥儿走,再过会就是放飞天灯的吉时了,可,嗯?你的娃娃呢?”
玥瑶拉着念沧海走入人群,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手中的娃娃不见了。
“呃……郡主,真是对不住,因为人太多了,方才推搡间,娃娃给掉了。”
“啊,这样啊,不打紧的,玥儿这就给姐姐再去买一个来。”
“不用了,姐姐已过十六岁,郡主无用为我多费事,那么多人走出去重新买会错过良辰吉时。”
念沧海顺着感觉拒绝,玥瑶心生疑惑,总觉得她是有心抗拒,难道是对她起了疑,或者是醉逍遥告诉了她,处子娃娃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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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瑶并没有再勉强念沧海,却是心有不甘。
吉时到,池塘月下,长安亭中心一盏盏天灯绑着各色各样的布娃娃放飞上天,好不壮观。
所有少女都望着天,双手合十心底默念着如愿嫁得好郎君的期许。
玥瑶默默也许着愿,可那眼神一刻都不离念沧海和醉逍遥两人,原本这两人是分开站的,但她故意将念沧海给拉到醉逍遥的身边,待天灯飞远天际,庆典的烟花夺空绽放。
场面热闹非凡,而就在这个时候,玥瑶对冬采使了眼神,她装作无意的撞到念沧海,害她一个重心不稳人倾倒下去,“念姑娘!”
人群中,醉逍遥敏捷如飞,双臂一览将念沧海稳抱入怀。
这一拥,是比昨日旧院中的更激烈,娇小的身躯整个贴合在醉逍遥清瘦挺拔的胸怀中,面颊贴合他的胸膛,周遭射来不少少女窃窃私语的低声。
那一道道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教人难堪,念沧海立马站直身,但是脚踝上立刻传到一阵痛,“呃嗯!!”
抵不过疼的痛吟着,“看来是崴着脚了。”
醉逍遥猜到,随即不顾众人视线,打横将念沧海抱了起来,“念姑娘,我送你回客栈。”不容她说“不”,继而向玥瑶道:“玥姑娘,逍遥可否先行离开?”
他都一意已决了,她若不顺了他的意,岂不是太不够人情味了?
玥瑶嘴角露出得逞的奸笑,点头应允。
醉逍遥旋身抱着念沧海渐渐走出了长安亭,越是在意念沧海,对她越是细微不致,玥瑶就笑得越欢越快——
呵,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应该都看见了?
玥瑶的眼扫向人群中可疑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