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得挺好。
“拿出去当了吧,你月俸不是又要花完了?”昭宁想了一会儿,轻声道。这东西自从当日还给宋诩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当年有多珍视,现在就有多鄙夷。只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了。好像时间是一剂良方,让她忘忧。只是沈洵便是那药引,让这良方生了效,起了作用。
提到月俸,沈洵忍不住脸红,灼灼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昭宁一见他表
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看看你这个月都买了什么。”
两盒胭脂、三盒口脂、外带一些脂粉花钿,最贵的还是那个华盛,她都不知道沈洵哪儿来的银子买的这些东西。
在庵子里待的时间久了,整日为伴的都是不施脂粉的尼姑,昭宁早就忘记女儿家还需要这些东西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真的忘记了。
只是身边的下人见她未曾有这个习惯,只以为她不喜。昭宁倒也懒得提,有没有都无所谓。
偏偏沈洵,隔三差五地往回带这些东西,塞满了她的妆奁。
“我就是忍不住。”沈洵闷声为自己辩解,真的忍不住,若不是每月的俸禄就是那么些,他会买的更多。每每走在长街上,那些铺子的掌柜总会吆喝他:
“驸马爷,您看看这个,很衬公主!”
“驸马爷,你看看那个,公主肯定喜欢!”
“.”
“灼灼,你会不会嫌弃我?”
沈洵现在说话都没有底气了,他见过那么多对夫妻,都是丈夫在外赚钱养家。偏偏到了他这里,他却没什么为灼灼做的。
他也不明白,以前总觉得没什么人比得过他。反倒是现在,时不时心底就会有些不如人的念头。
昭宁反问:“嫌弃你什么?”
若论富贵,谁能比得过皇室?
沈洵已经将他的所有都双手奉上,她感激都来不及,哪里来的嫌弃?
“你热不热,冰都快化完了,叫人再取些来。”昭宁与他同坐窗下,身后
有侍女在打扇,她觉得已经很凉爽了,但是沈洵显然不是这样的。
沈洵低头看看那一盆水,摇摇头,“还是不了。”
“为什么?”昭宁讶异地挑眉,伸手为他擦了擦汗。
沈洵垂下了肩,将手边的书推到更远,太热了,他都看不下去,“灼灼,你手真凉,怪不得不怕热。”
他来京城前,也没人告诉他京城会这么热。
昭宁轻轻笑了,“小圆子,取些冰回来。”转而又对沈洵道:“我虽不怕
热,却是耐不得冻。”
看沈洵这样子,就是一个小火炉,想来冬日也是不畏寒的。
小圆子很快叫人擡来了几盆冰块,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如此一来,侍女打扇扇出来的风也是带着凉意的。沈洵满足地叹了口气,“江城从来都不热的。”
昭宁勾了勾唇,看来她得尽早找皇兄谈一谈了,不然只怕他会热化在京城了。
沈洵并不知道这无心的表现惹得自己的妻子生怜,悄悄地摸了一把昭宁替
自己擦汗的手,恨不能变成昭宁的手,想来也是感觉不到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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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城?”皇上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被还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茶给呛到了,“这是沈洵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明明在大婚之前,沈洵也是来同他提过的。
皇上心中有过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早。
昭宁道:“是我们的意思。”
见皇上面上略有不赞成的神色,昭宁
又道:“皇兄也知道,冯家心不死,想来正在慢慢同狄戎那边牵线。江城那边若是没有人看着,皇兄如何放心?”
皇上想说那边不是还有个霍年起,可是一想到霍年起做事的风格,哑然无语。
“如今能相信的人也不多,这件事还是皇妹去做吧。”
“他叫你来的吧?”皇上知道昭宁说的很有道理,倒是没有反驳,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他怕皇兄你不同意。”昭宁毫不犹
豫地说了实话,又轻轻笑出声。
“罢了罢了,等朕再提个翰林,你们就走吧。”皇上摆摆手,“回去告诉他,他不亲自来,朕就不批准。”
作者有话要说:沈洵:为什么夜晚不热呢?因为夜晚可以抱着灼灼困觉啊~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