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昭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薄红纱帐提醒着她,这里已经不是明瑟宫了。才一扭头,就对上沈洵睁大的眼,她心里一惊,被吓了一跳。待仔细看一眼沈洵,不由得问:“你一宿未睡吗?”
那眼下的青影浓重,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沈洵抿了抿唇,“睡不着。”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怀疑一件事情美好的不真实。昨日的一切仿似走马观花,梦中一场,他总觉得如果睡着了,再醒来就会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昭宁沉默了片刻,睡意褪去之后,脑中恢复清明,想到了昨夜的情景,到底是耐不住羞涩,红了脸。
“你既醒了,还不起?”昭宁朝窗外看了一眼,虽然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想也知道比她平常起的晚。
沈洵眼神倒是无辜得很,“今日不用
上朝,为何要早起?”
完全是将他师父的教诲和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抛之脑后了。
昭宁却是不想再躺下去了,撑着床坐起来,才发现后腰处一阵一阵酸痛。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贝齿咬着下唇,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沈洵。后者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盯着她。
“好吧,我起。”沈洵觉得灼灼现在好像有点不高兴,忙低声道。
绿夏进来时,见沈洵自顾自地在穿衣服,道:“驸马爷,奴婢来服侍您。”
沈洵已经披好外裳,正要系腰间束带,见绿夏朝他走过来,忙退后几步,“不用你,我自己来就好。”
绿夏稍稍惊诧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驸马爷从前身边也没个下人,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来,不习惯也正常。她道了声是,就转身去服侍昭宁了。
昨夜里替公主沐浴时,还见到公主腰间颈上各处都是红痕。绿夏虽未经人事,但也隐约知道这回事,和绿漪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红了脸。没想到驸马爷平日里看着挺怕公主的,没想到
床笫之间倒是大胆。
她不知道,沈洵对昭宁的态度并不是怕,只是因为喜爱而显得畏手畏脚,甚至有几分无所适从。
但是当知道心爱之人已属于自己之后,就算再木讷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灼灼,我有东西送你。”待早膳过后,沈洵捧着檀木匣子到昭宁跟前。
“这是什么?”昭宁挑了挑眉,见他神情郑重,伸手接过,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套头饰。她挑出一种一根簪子,看那做工精细,分量也足,料想
这一套头饰下来,必然是费了沈洵不少积蓄。
“我双亲俱已不在,家中又无其他长辈,想来想去,只好自己送你了。”沈洵道,心中迫切地等待一个肯定的答复,那种迫切都快要从他的眼里跑出来了。
“多谢子慎,我很喜欢。”昭宁倒不知,这人也有心细的时候。一擡头见他这般神情,知他在等什么,便顺他所愿。
沈洵顿时便觉得满足了,连昨夜没能听到灼灼称赞那对大雁的事情都不计
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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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宋菱远远地见宋诩坐在后院亭子里,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竖了根手指在嘴边,示意身后的丫鬟不要出声,自己蹑手蹑脚地靠近,等到了宋诩背后,才大喊一声。
宋诩身子明显僵了僵,方才回头,无奈地笑,“你可真是.”
宋菱偏了偏脑袋,笑嘻嘻道:“总算是吓到你了,二哥,这可是头一回呢!”
这话道是真的,以前无论宋菱怎么小心再小心,还未靠近便被发现了。问过几次,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她的脚步声不够轻,所以暴露了。但是这次怎么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