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爷那一通天雷乱劈,让林家人忆起当年林炎叛出林家的根由。
于是一伙人悄咪咪找上纸爷,求纸爷规劝火爷回林家当家主。
霍纸断章取义的本事向来可以的,众人长篇大论唾沫横飞,霍纸只听进去一句:“林野雨私藏失窃尸骨为己所用之事,查实了?”
众人连忙应声:“是啊是啊,从乱葬岗回来以后,几位长老强行软禁了那老匹夫并命人将他所有体己手下分开审问,尤其是那些最近得了重用的。有人招认了林野雨藏尸骨的地点,我等已去那处请回了全部丢失的尸骨。那人还交代,墓园失窃之事也是那老匹夫策划的,为的就是掌握那些富人的命脉,为他所用。”
听完这句的霍纸再无心思听他们没完没了的“义正言辞”,起身便走。
众人紧着阻拦:“纸爷,您与林家有着千年的不解之缘,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林家能否重登巅峰,全倚仗您规劝少爷回来主持大局了。”
霍纸只觉置身于炎炎夏日的旱厕,这群嗡嗡嗡的带翅膀生命体着实吵得人心烦。
纸爷发怒倒是不会引雷,可他会放火。
霎时间火光冲天,众人呜嗷乱叫四散奔逃,再顾不上跟这儿道德绑架。
霍纸刚闯出来,便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霍纸紧皱着眉头,瞅也没瞅一拳头抡过去。
那人立马放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嗷嗷乱叫。
霍纸居高林家瞪他。
林炎抱头仰脸,讪讪一笑:“阿纸,是我。”
霍纸:“打的就是你。”
林炎:“……”
他瞄一眼被普通火焰追着烧的林家众人,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纸爷以前被林家人挤兑成那样都没放过火。
林炎由衷感叹:“烧晚了啊,早烧哪还有这些糟心的破事跟烂人。”
霍纸二话没说,丢一团火给林炎自生自灭。
霍宅。
霍纸不停喝茶强迫自己冷静。
林炎捂着被烧光腚的裤子,满脸雀黑走进屋里,可怜巴巴往霍纸对面一坐,要多碍眼有多欠揍。
赶在霍纸开口前,林炎往桌上一趴:“没劲了,爱咋咋地吧。”
霍纸:“……”
再喝一杯茶,霍纸说起正事:“如你所料,墓园失窃的罪名也落在林野雨头上了。”
林炎见好就收,觍着脸从霍纸手里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水解渴:“以林野雨的谨慎和多疑,他不可能让任何人知晓骨灰藏在哪里,眼下找回来的很可能是假的,林家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想借此难得之机拉他下马,我早说过,伪造骨灰嘛,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所谓审问、供述,就是走个过场。”
霍纸:“若骨灰是真的呢?”
林炎收起笑意:“若是真的,那林野雨这回栽得一点都不冤,他从找回失窃骨灰起便掉进人家的圈套里,还当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霍纸亦是忧心于此。虽然丢的骨灰数量庞大,但这天大地大的,扔哪都不好找,怎么就能被林野雨给找回来呢。假如那些骨灰真是被指使假林榄的那伙人偷走的,他们完全可以将骨灰扔进乱葬岗,既能一劳永逸毁尸灭迹,又给乱葬岗增加了一波新鲜血液,稳赚不亏。
可这骨灰偏偏被林野雨给寻着了。
后头那些事,或早或晚总会发生的。
如今林野雨踩进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骨灰作为砸死林野雨的最有分量的那块石头,自然要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林炎懒洋洋地将一条腿搭在旁边的凳子上:“对方摸透了林野雨贪婪专权的本性对症下药,着实高明,倒是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霍纸起身往外走:“我们这就去确认骨灰真假。”
林炎扒住他:“没用的。若骨灰是假的,这会儿早销毁证据了;若是真的,也早轮不到你去验了,对方谋划至此都未曾让人留意过他们的存在,他们又岂会在这等细枝末节上露出端倪。”
霍纸不解:“吕家之事已证实林野雨手上的骨灰是丢失那批,那这次找回来的是真骨灰也不会暴露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