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把汤碗往他手里一塞:“喝。”
林炎鼓起腮帮子,一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模样,委委屈屈喝了。
霍纸拿回碗,塞了块糖过去。
林炎皱着张脸:“你剥给我吃。”
霍纸没接他手里那块,而是从兜里摸出另一块,剥了塞他嘴里。
林炎的脸更皱巴了。
“怎么是苦的?”
“你家祖上炼的补气丹药。”
“我家哪位祖上?林家的炼丹炉都坏多少年了。”
“刚开始投入大量人力那年炼的。”
“那得七八百年前了吧?这玩意还能吃吗?哎呦我肚子疼。”
霍纸才不理他,揣好糖纸进屋去包装下一顿的丹药。
没人接戏的林炎悻悻躺回去,剥开自个儿这块糖,这是块真糖。
“切。”
林炎噘嘴,把这块糖往嘴里扔。
几乎与灵树融为一体的大鸟适时直冲,抢了糖就跑。
林炎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霍纸洗了草莓,塞一个进林炎的嘴里,可算让他消停下来了。
“小公子那边……”
霍纸没有强留尸骨,那是林家的人,横竖他是留不住的。
林炎嚼得满嘴通红,唇色鲜活了许多:“他死在乱葬岗里头,尸身被阴煞腐蚀,什么线索都留不下。”
“是啊,”霍纸幽幽叹气,“他的魂魄也没能找到。”
林炎护食地护住水果盆,生怕被家里那俩土匪抢了:“要不是为了证明他这个人死了,他连囫囵尸体都剩不下,你看跟他一道进去那些人是个什么下场。”
霍纸想起那炼狱般的一幕,神情略显萎靡。
林炎给他塞了颗草莓。
霍纸小兔子一样机械地嚼着。
林炎看得有趣,戳戳他动来动去的腮帮子。
霍纸作势要咬他手指,林炎也不躲,一根手指落进霍纸嘴里,笑得很是得意。
霍纸察觉不对,赶紧松嘴。
林炎怅然若失,捧着水果盆戳里头的果子。
霍纸:“你若是无聊,可以给草莓去籽。”
林炎:“你还是给我找俩火龙果吧,草莓上头这几个黑头不够我挑的。”
霍纸真给他找来两个火龙果,林炎真就扒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霍家大门开了,还是熟络的老主顾。
林炎把血糊糊的火龙果递给警官。
警官吓一跳:“摘心的案子?”
林炎白眼要上天,把一大把黑子拍警官手里。
“这啥?”
“心脏上的芝麻。”
警官:“……”
后头的人不干了:“能先让我们把尸体搬进去吗?围观的人太多了。”
林炎这才瞅见后头还有好几具棺材。
“哟,变态杀手憋疯了杀这么多?”
警官瞪他:“正事别乱说,这是另一个案子的受害人。”
闻声出来的霍纸掀开白布,看了一眼直接皱眉。
“诈尸了?”
警官颔首:“验尸的时候。”
法医验尸时尸体毫无征兆暴起伤人,差一点就酿成了另一桩惨祸。
林炎打个哈气:“最近的活人不消停,死人也这么不老实。”
他把火龙果往跳起来的死人嘴里一怼,扬起拳头就把它脑袋打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