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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临别(2 / 2)

她说着一只手滑下去,“不行。”被他断然拒绝了,扣住手腕在他胸前压着,他连心跳都提起来。

“只摸一下!”她探究的心被挑动起来,觉得机不可失。

他依在她身侧,有意识地侧过身来,让出一点距离,吓唬她:“摸一下也可以,只是我管不住他,你就要负责到底,”他故意后撤来盯着她眼睛:“也许今晚要圆房,你……”

他眼看着她眸光放大了一瞬,犹豫地,停住了不安分的手。她真的停下,他又失落,贴在她唇上问她:“是怕么?”他知道她不会不肯,大概还是和他一样,没有准备好。

“嗯,有点儿。”她陷在他唇齿间含糊地回应。

听见他预想的答案,他满意地蹭了蹭她鼻尖,“我们再等等,等你念到毕业,我去接你,到那时……”他既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好。”他这句话,回想在她耳边。

他还是抱着她睡,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再睡一会儿。”他劝说。

她却清醒了,舍不得他的臂弯,用力深埋进去,一扭身,膝盖碰到什么,他低吟了一声,坚韧地压住她:“别乱动。”

“……”她乖乖停住,又忍不住问:“我碰到了么?”

“嗯。”

只过了片刻,“真的不能碰?我轻轻摸一下。”

“不行。”他咬牙切齿,恨她不体谅他忍得辛苦。

窗外渐渐云开,半遮半掩的月色投进薄雾的光来。她不动,他还是煎熬,拉过她手来,妥协:“让你摸一下……”

“真的?”

“嗯,轻一点……”

凌晨时的寂寂,听不清他们隐约地低语。夏日的日出太早,让人不能久睡。他们两人却是不肯入睡,辰光太少,天一亮,梦就会碎一样。好在云澜最后如愿以偿,怀承做好了将来让她加倍偿还的准备。

她是正午的船票,烈日当空,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也冲淡了离别的伤感。怀承送她们上船后,要立刻走,他时间有限,老胡那里等不得。

她站在甲板上,迎着风,看他消失在滚滚的人流中。

其实只是她离港的第二天,怀承从约克教授那里收到叔潮寄来的第二封信,他在信上解释了两封信之间间隔长久的原因。他说归家不久,父亲就介绍了差事给他,在新政府的供需处领了份小职,又承蒙上司赏识,跟着往西南去走了一遭,一来一回耽搁了两三个月。等见到云澜来信,已经迟了许久。关于淑瑛的事,真是棘手。感谢云澜万难中寻到她,他也猜到,她是不肯回上海来的,那也不必强求。他说她向来知道淑瑛执拗,还是万事依着她自己的主意来吧。

怀承坐在村社的老榕树下拆看这封三哥寄给云澜的信,他看到信尾,觉得奇怪,聂叔潮竟只字未提孩子的事,他不可思议地往信封里再三瞄了瞄,并没有漏掉信纸,只这一张而已。

他兀自叹了口气,动手把这封信装进另一个信封,转寄回上海去。他想,云澜和孩子应该比这封信更早到,不知叔潮准备好见到孩子了么!

“怀承,”丽惠从廊下探身出来叫他,“师傅叫你进去,启德机场的地图,让你再看一次。”

“好,就来。”他迅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