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芝和李治见着皇帝如此表态了,也只好答应下来。李二凤看着接过后宫印信的佳芝似乎松了一口气。
等着从甘露殿出来,李治被皇帝留下来说政务上的事,佳芝一个人坐着步辇回到了淑景殿。没等着佳芝把衣裳换下来,就有内侍通报,不少的宫妃来求见。皇宫果然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佳芝感慨一下消息传递到速度,吃惊的想着莫非后宫的嫔妃们都在织围脖?
本想不见这些人,但是话到了嘴边,佳芝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浣纱说:“你把头发整理好,叫她们稍后,我就出去见她们。”想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嫔妃,佳芝就隐隐的有点烦腻。
“娘子身份尊贵,当初娘子不管后宫的事情,她们一个个的小瞧咱们,总是拿着后宫嫔妃的架子,把庶母的劲头拿的足足的。娘子对着她们礼让,还礼让出来这些“长辈”了。今天她们定是听见了圣人把后宫的事情全交给了娘子,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那。娘子打发了她们就是了,何必见她们给自己添烦恼?”若为和浣纱两个丫头整个一个翻身当家扬眉吐气的感觉,对着佳芝还要见那些嫔妃表示不理解。
“你们知道什么,当初文德皇后对着太上皇和太嫔们都是恭谨谦和的。何况是我?浣纱你亲自去督促着侍婢们上茶,谁要是做出骄纵的事情来,你就狠狠的训斥。气量狭小终成不了大事。”佳芝第一次明白权利的感觉不仅有御风而行的酣畅,更有沉甸甸的责任啊。
后宫的嫔妃们低级的亲自来,像是贵妃和德妃这些都是派来身边的侍婢送来礼物。佳芝一天下来,觉得嘴角都笑的僵硬了。若为喜滋滋的捧着一堆的单子进来:“娘子,她们送来的东西都是上好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皇孙的满月礼都没这个丰盛呢。”
佳芝看一眼这堆厚厚的单子,无奈的想着若为真是个傻丫头,当康满月的时候,还没正式册封皇太孙呢,那个时候李治的太子位子能不能坐下去还是两说。人么都是这个样子的,眼前的东西看的分毫毕现,再往前就有些模糊了。她们当然是都来奉承佳芝了,皇帝上年纪,谁知道那天就甘露殿里面就改了主人了。后宫的嫔妃们不合皇宫未来的女主人搞好关系,那不是傻子。“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还如此没见过世面?这些东西整理出来造册放着吧。对了徐昭仪那里有什么动静么?”佳芝想着今天皇帝的话,有点打鼓。李二凤就是个超级牛人,把徐昭仪压的死死地,若是他真的不在了,徐昭仪万一——
若为很快的翻出来一张单子说:“这个是漪澜苑徐昭仪身边的侍婢送来的,她说昭仪本想着亲来的,奈何小公主不能离开人。上面的东西虽然不是金银宝贝,但是都是难得的东西。”若为看看那张单子上的东西,露出点惊讶。佳芝扫一眼若为递上来的单子,深感徐昭仪真是个妙人啊,每样东西都能送到你的心坎里。
“把徐昭仪送来的东西另放起来,等着我闲了看看。“佳芝对着若为吩咐,心里更是惊讶,她和自己并没深交,可是送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品味,越想着越觉的徐昭仪的心思细腻,一般人不能望其项背。
李治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佳芝见着李治的脸色,一颗放下一半的心立刻提起来。她上前亲自给李治洗漱换衣裳,小心的试探着:“可是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郎君的脸色不是很好。”
李治也不出声,只是挥手叫侍婢们全都出去。等着刘媪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李治和佳芝,他猛的把佳芝抱在怀里,下巴按在佳芝的肩膀上,闷声闷气的说:“耶耶说觉得身体不好,但是那群太医们都说无碍的。我的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这几天我怎么觉得耶耶这是在——”接下来的话李治不说了,佳芝默默地心里补上——好像是安排后事。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耶耶毕竟是上一点年纪了,而且耶耶绝对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平天子,从高祖起事开始,耶耶在战场上奔波了多少年?到了现在身体总是有点不舒服的,上年纪的人都是喜欢想的多呢。我们家阿翁连自己的棺椁在二十年前都准备好了,每次有点不舒服的都吵着要回老家并州去。说的更要吓人,什么我自己躺进去,省的你们费事擡我!郎君若是跟着耶耶这样想,岂不是叫耶耶更起疑心。现在是郎君尽孝心的时候了,多陪着耶耶说话,侍奉左右,耶耶心里疏散了,身体也好了。”佳芝拍着李治的肩膀,一边安慰着李治的小心灵。
李治对着皇帝的感情很纠结,李二凤在稚奴的眼里是个好父亲,虽然他对着别的兄弟说翻脸就翻脸,但是对着稚奴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好爸爸。对于父亲的依恋和崇拜,李治是这些兄弟里面最深的。可是李治也是太子,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间越长,对着太极殿那个位子的幻想和渴望也渐渐的浓厚起来,悲摧的是皇帝那个位子只有上一任挂了,下一任才能上去。李治是个孝顺的儿子,但是他也是个那有理想有抱负的封建好青年啊。
李治的感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佳芝说的对,不管自己想什么,生老病死都是无法抗拒的事情。还是按着佳芝说法,好好地把握着越来越少的相处时间吧。
晚上躺在床上,李治抚摸着妻子细腻的肌肤,忽然想起一件事:“兕子的驸马真的是个古板不过的人。总该叫他开窍才是!”不能叫妹妹守着个不解风情的老实疙瘩过一辈子。可是如何叫虞昶成为个完美情人呢?夫妻床帏之事总不能摆在太阳底下,虞昶那个小子脸皮太薄,就是摊出来说,还不把他羞死了。自己身为太子也不能一上来和驸马说床帏之事,那成什么样子。等着被御史听见了,添油加醋,弄一个好色的名声,冤死了!
佳芝正迷迷糊糊的,她在李治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长安城里面像虞昶那样洁身自好的世家子弟凤毛麟角,风流公子,平康坊的常客,一抓一大把,随便找个靠得住就是了。不如新城公主的驸马长孙冲好了。”新城和兕子是亲姐妹,长孙诠出身世家,长孙一氏向来治家严谨,断不会没分寸。在佳芝看来虞昶就是个理工科宅男,除了自己的专业,基本上是个生活白痴,感情菜鸟。这样的丈夫需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阿貍和兕子的故事,亲们按捺住性子看以后的发展吧。目前他们是没什么的特殊关系的,撑死了也就是个青梅竹马的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