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良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在心底暗叹——这沈墨白,真是把“攻心”二字琢磨得透彻。
他们四人之中,论起讨沐雪苒欢心的本事,便是重来一次,这沈墨白也依旧是头一份。
想到这儿,越良玉长臂一伸,越过沐雪苒肩头,竟先一步将他手中的平安符夺了过去,:“有劳墨白为我皇儿费心了。”
语气听似温和,尾音却微微扬着——讨沐雪苒欢心又如何?星辞是他越良玉的骨血,也是这云昭未来的储君,论亲疏远近,谁也越不过他去。
沐雪苒将越良玉那点藏不住的较劲尽收眼底,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星辞襁褓边缘的锦纹,眼底十分平静。
这两个月来,这几个人明里暗里的角力,她早已看得麻木了。
说来自己这后宫里的四位夫君,真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个个都是翻倒的醋坛子。
另外十分奇怪,明明这几个夫君对她关怀体贴,,好得几乎挑不出错处,可偏偏,她就是不喜欢他们。
哪怕是他们中最为温润的沈墨白,只要与她过于靠近,她也会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甚至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天生凉薄,配不上这份滚烫的心意?可转念又觉得不是。
沐雪苒指尖轻轻划过星辞柔软的脸颊,眸光微散。
她过去的记忆,如今都成了模糊的影子,梦中有许多画面都像蒙着层雾,抓不住,也辨不清。
有时沈墨白,越良玉他们会分别说起与她初遇,相知相恋的场景,可她听着总像在听旁人的故事,所以听到最后只能扯出个淡淡的笑来应和。
明明他们眼中的爱都是鲜活又炽热的,可自己的心却明明白白的,一直在拒绝他们任何一人靠近。
越良玉微微低头,看着怀中姣丽妩媚的美人,又在发呆。
“苒儿,你在想什么呢?”
沐雪苒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粲然一笑,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最蛊惑女人的。
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们几人很假呢。
不过,她现在是女皇,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女皇,那是不是代表,只要她不喜欢,就可以丢弃。
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女皇,这四个夫君也是以前那个女皇的夫君,她总不能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又卑劣的,染指人家的夫君吧,这样,未免太不道德了。
沈墨白见她半晌无言,便将手轻轻往她额间探去,“苒苒,你可是身体不适?脸色瞧着不大好,不如我宣太医来帮你瞧瞧。”
沐雪苒往后缩了缩,避了开来,待回过神,才见沈墨白的手僵在半空,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失落。
“并无不适。”沐雪苒避开他的目光,“只是心里存了些事,扰得慌,不知……该不该说与你们听。”
越良玉原本还带着几分较劲的神色,此刻也敛了敛,安抚道:“苒儿,你有何烦心事,直接说出来,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会为你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