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苒听到这话，脸上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又是一个抬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我后悔了！沈墨白！”
“从今以后，你我情断义绝，再无相干！”
说完，沐雪苒转身，拔出知意身上那把染血的剑，剑尖寒光闪烁，直直指向跪着的沈墨白。
剑身上的鲜血还在顺着锋利的刃缓缓滑落，滴在土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沈墨白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你要杀我？”
沈墨白眼中闪过滔天怒意，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剑锋，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他的掌心不断涌出，“沐雪苒，你当真要为了她，杀我！”
沐雪苒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对！我就是要杀你！你杀了知意，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难道你不该死么！”
沈墨白眼睫上竟也凝了层湿意，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盛满了脆弱，“为何？沐雪苒，为何你永远都是这样？为何你总把他人看得比我重要？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
“什么知夏知意，什么无辜之人，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为何非要为了一些不相干之人与我置气！”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几近咆哮，那模样，仿佛是一只受伤后困兽犹斗的野兽。
沐雪苒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不相干的人？知夏知意对你来说是不相干的人？婚礼上为你忙前忙后，满心祝福的左邻右舍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没有心么？沈墨白？”
“那你呢！沐雪苒！你有心么!你难道就看不到我有多爱你么！”沈墨白反问。
“我也不想杀他们，可我没有选择！我必须杀了他们才能稳坐血刃阁阁主之位，我只有杀了他们，才能作为投名状寻求翊王殿下的庇护！同样的，我只有杀了他们，才有可能扳倒厉行云，将你夺回来！”
“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我在乎的人少之又少，唯有你与阿娘两人，阿娘已经去了，所以哪怕我不择手段也必须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
沐雪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沈墨白会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