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被甩进冲锋的人群中。
爆炸声此起彼-伏,将苏军的冲锋队列炸开一个个缺口。但那些缺口,很快又被后面涌上的人潮填满。
李二牛缩在机枪后面,手指死死地扣着扳机,枪口喷吐着火舌,
滚烫的弹壳不断地从枪膛里弹出,堆在了他的脚边。
他的眼睛瞪得血红,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死!都给老子死!死!”
他看到一个苏军士兵冲到了距离阵地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那张因为呐喊而扭曲的年轻脸庞,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李二牛猛地调转枪口,一梭子子弹扫过去,那名苏军士兵的胸口爆开一团血雾,仰面倒下。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又有三四个苏军士兵,从同一个方向冲了上来。
“班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啊!”李二牛的声音里带上了绝望。
“闭嘴!给老子打!”王虎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对着一个企图迂回的苏军小队,就是一个长点射。
他一边打,一边吼道:“他们是人,不是铁!打中了,一样会死!给老子瞄准了打!”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苏军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阵地前沿,尸体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鲜血将白色的雪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守军的弹药在飞速消耗,枪管被打得滚烫,可以烤熟鸡蛋。
不少战士的胳膊,因为长时间投掷手榴弹,已经肿得像馒头。
就在西线陷入绞肉战的同时,东边,真正的杀机,悄然而至。
一支由苏军特种兵和空降兵组成的突击队,利用夜色和炮火的掩护,像幽灵一样,渗透到了斯科沃罗季诺的东部城区。
他们没有从正面进攻,而是选择了防御相对薄弱的居民区。
他们的目标,是铁路调度大楼“尖刀”支队的指挥部。
“猎鹰”上校正站在地下室里,冷静地调配着各处火力。
突然,一名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胸口插着一柄黑色的军用匕首,鲜血染红了前襟。
“敌……敌人……从后面……”他指着入口的方向,说完这句,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警卫连!顶住!”“猎鹰”脸色一变,立刻拔出了手枪,“其他人,守住地下室入口!准备巷战!”
激烈的枪声,在调度大楼内部爆发。
苏军特种兵的战术素养极高,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队,交替掩护,配合默契,不断地向地下室入口逼近。
他们的枪法精准,出手狠辣,守卫指挥部的警卫连,在狭窄的走廊里,被打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妈的!这帮兔崽子,是冲着咱们的‘头’来的!”一名连长靠在墙角,手臂中了一枪,鲜血直流。
“猎鹰”看着墙上不断闪烁的警报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一旦指挥部被端掉,整个斯科沃罗季诺的防御体系,将在瞬间崩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奇异的、如同布匹被撕裂的呼啸声,从遥远的南方天际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终汇成了一股无可抵挡的钢铁洪流,从所有人的头顶上掠过。
王虎正趴在阵地上,和冲到眼前的苏军士兵进行着惨烈的肉搏。
他刚刚用枪托砸碎了一个毛子的脑壳,一回头,就看到另一个毛子端着刺刀向他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