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鼻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牌桌上，把纸牌和酒瓶撞得稀里哗啦。
这一下，剩下的几个人酒全醒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浑身杀气的绿色幽灵，高高地举起了双手，脸白得像纸。
那个打鼾的胖子军官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两支冰冷的枪口顶住了脑袋。
“都他妈给老子老实点！”王虎用枪口指着墙角，示意他们蹲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讯大楼和油料库的方向，也传来了几声被压抑的、零星的枪响，但很快就归于沉寂。
不到十分钟，整个斯科沃罗季诺的核心区域，已经被“尖刀”支队完全控制。
过程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
苏军在这里的守备力量，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穿着军装的懒汉，毫无战斗意志可言。
王虎押着那个胖子军官，走到了巨大的铁路运行图前。
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车次和线路，红色的箭头清晰地指向南方的前线。
“告诉你们的将军，他的脖子，现在攥在我们手里。”
王虎用冰冷的枪管，敲了敲那张地图，然后对身后的通讯兵说，“给‘猎鹰’发报，‘心’已经掏出来了。很软，一捏就碎。”
消息传回北方前线总指挥部，整个作战大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将军们互相拥抱，年轻的参谋们把军帽抛向空中。
秦峰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那支红蓝铅笔，用红色的那一头，在斯科沃罗季诺那个圈里，重重地涂上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好！好一个‘掏心’！”
他转过身，对陈卫国说，“命令后续部队，全速前进！把斯科沃罗季诺给我修成一座铁打的堡垒！
另外，给前线所有部队传达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转入全面反攻！
敌人退一步，我们就进两步！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住他们！不给他们任何回头救援的机会！”
战争的天平，在这一夜，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斯科沃罗季诺。天亮了。
小城的居民们走出家门，惊恐地发现，街道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黄皮肤黑眼睛的士兵。
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苏军，此刻正像一群鹌鹑，被集中看押在火车站的广场上。
一辆辆解放卡车和装甲车，正源源不断地从城外的森林里开出来，带来了更多的士兵和重型装备。
工兵们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要点，构筑工事，埋设地雷，架设高射机枪。
一座战争堡垒，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型。
王虎靠在一辆吉普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缴获的苏联香烟，味道辛辣刺鼻。
他看着眼前这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心里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