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酒完全不知道他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自从某次一起玩游戏到太晚,无意间同榻而眠后,她似乎也不再排斥偶尔与他分享一张床了。
在她单纯的认知里,自己的女儿身隐藏得天衣无缝。
两个男孩子累了挤一张床睡个觉,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弟情谊,无需大惊小怪。
然而,她还是失策了。
这天清晨,生理期毫无预兆地提前造访。
腹中传来熟悉的、阵阵下坠的绞痛,让她在睡梦中也不禁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陆竞源先一步醒来,晨曦微光中,他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人,却一眼瞥见了浅色床单上那抹刺目的鲜红!
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大脑瞬间空白。
小酒受伤了?
“小酒。”他紧张地俯身过去,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明显的焦急,“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深陷于痛楚中的傅砚酒意识模糊,根本无法回应,只是无意识地用手紧紧捂着小腹,眉头痛苦地蹙起。
陆竞源见她捂着腹部,心下更惊,以为伤在了那里。
二话不说便有些强硬地扒开她防御的双手,不由分说地撩起了她身上那件宽松的T恤下摆,急切地检查想象中可能存在的伤口。
光滑平坦的小腹皮肤白皙,并没有任何外伤痕迹。
怎么会没有?
他疑惑地蹙眉,视线下意识地上移。
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彻底愣住了。
只见她的胸部,被一层层白色的束胸布紧密地缠绕着,勒得似乎喘不过气。
是伤口的包扎?
怎么会伤在这种地方?
还缠得如此之紧?
关心则乱,他顾不上太多,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下意识地便想去解开那层层的束缚查看伤势,动作虽下意识地放轻,却依旧惊醒了本就睡不安稳的傅砚酒。
傅砚酒猛地惊醒,感受到他的动作,吓得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缩去,一把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脸颊瞬间爆红,声音带着惊恐和羞赧:“源、源哥。你…你干什么?!”
可是,已经晚了。
一切伪装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无所遁形。
陆竞源看得清清楚楚。
那被束缚住的、属于少女的微微隆起曲线,以及眼前人因惊吓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水润惊惶的眼睛,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事实。
小酒,从始至终,就是个女孩子!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难以言喻的狂喜。
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他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女孩!
傅砚酒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歉意和不安:“源哥,对不起,我…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