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慧得意地扬起精心描画的眉毛,另一只手不自觉护住小腹,语气炫耀:“当然,宝宝现在还小,自然看不出来。但我们早就去私立医院做过最全面的检查了,千真万确。”
她顿了顿,补充道,眼神恶毒地扫过苏红和水清浅,“所以,你和你妈手里死攥着不肯放的那些东西,迟早都是我们宝宝的。现在乖乖交出来,还能全了最后一点情分,对大家都好,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水清浅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直冲喉咙。
一个声称怀孕的孕妇,方才还能做出那般腌臜之事?
此刻又能仗着未成形的胎儿在这里耀武扬威。
有病吗?
配做母亲?
也是,对于水明威和严如慧这等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而言。
孩子,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件用来争夺利益、巩固地位的筹码。
此刻,她胸腔里充斥着无尽的愤怒与恶心,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地飞速旋转。
顾轩还没到,她必须保持冷静。
得想办法周旋,争取时间。
小煜还那么小,不能给他留下阴影。
她现在不只是自己的安全,还得保护妈妈和小煜不受更直接的伤害!
另一边,暮色浓郁,顾轩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座驾如同蛰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停在距离水家宅邸不远处的林荫道旁。
车窗降下一条狭窄的缝隙,他和徐苒柠屏息凝神,透过枝叶的间隙望去。
水家那栋气派的欧式铁艺大门外,足足有十几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的保镖如临大敌般严密地把守着,神色冷硬。
更令人心惊的是,庭院内还有专人牵着几条肌肉贲张、目光凶戾的纯种狼狗,沿着固定的路线规律地巡逻着,戒备森严得仿佛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不敢贸然靠近,生怕一个细微的疏忽就打草惊蛇,反而让被困在里面的水清浅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徐苒柠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顾肆的电话,将声音压得极低,语速极快却清晰地说明了眼前的紧张情况。
电话那头,顾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定人心神:“苒苒,听我说,你和阿轩就在原地待命,绝对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的人已经出发,马上就到。”
“好,我们知道了。”徐苒柠轻声应下,挂断电话后,担忧地看向身旁的顾轩。
从得知消息一路飞驰而来至今,顾轩的眉头就如同被锁死了一般紧紧蹙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而苍白的直线,下颚线绷得极紧。
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混合着焦灼与冰冷暴戾的气息,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系在那个被困在森严宅邸里的人身上,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那重重高墙。
徐苒柠看得心疼,小声安慰道:“阿轩,你先别太担心,二哥他们很快就到了。水明威说到底只是图财,想要水氏集团,浅浅姐那么聪明冷静,她知道权衡轻重,一定会想办法先保护好自己......”
顾轩缓缓摇头,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水家那扇如同巨兽入口的大门,声音异常沙哑:“柠柠,你不明白。浅浅之所以答应跟我演那场戏,就是为了帮她妈妈夺回水氏,完成她妈妈多年的执念。在她心里,这件事...或许真的比她自己的安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