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了。
她彻底懂了。
这两个人,从头到尾就是一路货色。
一个冷血,一个恶毒,这是要联手将她逼至绝境。
严如慧终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冷冰冰的。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忽然抚上水清浅苍白的脸颊,指尖带着某种滑腻的触感,如同冷血动物爬过,缓缓游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真是没想到啊,威哥,”她语气里带着夸张的惊叹,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嫉恨,“你这个宝贝女儿,生得可真是标致动人。”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听说...还是个名声在外的舞蹈家?”
话音未落,她抚摸着的手骤然变成钳制,猛地掐紧了水清浅的下颌,精心修剪过的尖利指甲几乎要嵌进那细嫩的皮肉里。
“是真的吗?”她逼问,声音骤然压低,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啧啧啧...该不会......你这舞蹈家的名头,是靠这张漂亮脸蛋和身子换来的吧?”
水明威闻言,只是烦躁地掸了掸烟灰,灰烬飘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水清浅一眼,语气里是全然的漠不关心:“不知道,我没关心过她那些破事。”
在他心里,唯一能称得上女儿的,从来只有他和严如慧娇生惯养出来的水清优。
至于水清浅,他从来就不喜欢!
严如慧精准地捕捉到他话语里那份浓重的厌弃,心情越发痛快得意。
水明威爱的从来都是她,那个霸占着水太太的黄脸婆苏红,连同她留下的这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还有个废物儿子。
怎么可能斗得过她跟她的宝贝小优。
下颌传来尖锐的刺痛,水清浅疼得眼角沁出细碎泪光,粉白的唇瓣轻轻颤抖:“你到底想怎样?”
严如慧倏地松了手,装模作样地抚平自己的衣角,脸上摆出一派无辜又宽宏大量的神情:“我呀?我不过是想好心问问你,到底学没学会怎么做个真正的女人?”
她红唇勾起,笑容淬毒,“我这人最大方,你若是不会......我不介意,再亲自教你一遍。”
水清浅又想到了远远看到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
她冷冷地睨着眼前矫揉造作的女人,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没兴趣。”
“怎么会没兴趣呢?”严如慧故作惊讶地拔高了声音,扭着腰肢走到水明威身边,倚着沙发扶手,“威哥不是说了,追你的是顾家的那位三少爷?怎么,是你故作清高没答应人家呢,还是......”
她拖长了语调,再次俯身逼近水清浅,红唇勾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还是人家根本就没真正想要你?”
又一次狠狠掐住水清浅的脸。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狠,像是要将所有嫉恨都发泄出来:“嗯?说啊!还是说......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根本不涉及这档子事?那又是什么?你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么能吸引他顾家三少的?”
她死死盯着水清浅,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随即又嫌恶地狠狠一甩手,像是沾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紧接着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