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家人们,早上好啊。”
一道慵懒音突兀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陆竞源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嘴角噙着恣意的浅笑。
而走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的,正是傅砚酒。
她显然睡了个十足的好觉,白皙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晕,像初绽的桃花。
那头耀眼的金色短发并未刻意打理,在晨光里流淌着细碎的金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精心呵护过的慵懒与矜贵。
那画面,和谐得让餐厅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傅砚酒走近后才一一问好,乖巧又活跃。
徐凤兰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如同盛开的牡丹,声音都柔和了几个度,“小酒,早上好呀!昨晚睡得还好吗?还习不习惯?”
“她当然好了,妈,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儿子吧。”傅砚酒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竞源抢先搭话道,语气极为哀怨,还伸出自己的手指凑到徐凤兰面前,“妈,你看看,这就是她早上的杰作!”
傅砚酒努了努嘴,没搭话。
徐凤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凑近了仔细端详儿子递到面前的手指。
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在指关节附近发现了一圈淡淡的、微微泛红的齿痕。
她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抬手就把陆竞源的手拂开,语气里充满了对儿子小题大做的嫌弃,“阿源,妈这可就要说你了,你一个身高体壮的大小伙子,睡觉怎么还学人家小孩子咬手指头呢?多大了都!”
陆竞源瞪大眼,敢情他刚刚说的话,妈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妈!”
他更委屈了,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徐凤兰被他这一嗓子震得下意识缩了下肩膀,嗔怪地拍了下桌子,“干什么?你妈我还没耳背,用不着这么大声吧!”
她旁边的徐苒柠,看着小哥吃瘪的模样,早已忍俊不禁,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拼命压抑着几乎要喷出来的笑声,脸都憋红了。
“妈.......这不是我自己咬的!”陆竞源简直要跳脚,他气呼呼地,毫不客气地指向旁边正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傅砚酒,“是她,她咬的!老疼了......”
没妈疼的孩子,果然是根草!
傅砚酒见徐凤兰探寻的目光带着温和的疑惑扫了过来,立马收敛起脸上那点看戏的表情,站直了身体,脸上挂着十二万分的乖巧和歉意,声音又软又诚恳:“徐阿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好像做梦梦到好吃的了......就就就咬了。”
她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那副又无辜又带着点小懊恼的模样,简直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徐凤兰哪里还生得起半点火气?
她嫌弃地又看了一眼陆竞源,“阿源,妈这就要说你了。堂堂一个男子汉,胸襟怎么能这么小呢?就你手指这点牙印,你再晚几秒,估计都没不见了。这点鸡毛蒜皮小事,怎么还好意思告状呢。”
陆竞源:“......”
他张了张嘴,看着母亲那张写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脸,再看看旁边偷笑得快抽过去的妹妹,还有餐桌上其他人投来的或同情、或好笑、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