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紧，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拉住了他。
“柠柠......”顾轩疑惑地看着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此时的他，眼神水灵灵的，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狼崽，却又夹杂着几分坚毅。
清澈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感激。
顾家有严格的家规，在外面，只要有女眷在场，男的需要挡在最前面。
今天，确实是他没有看好徐苒柠。
爷爷的责罚，他认！
心甘情愿！
“男儿膝下有黄金！”徐苒柠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如同金石相击，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今日之错，不在你！”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感受到一道冰冷刺骨、如同实质般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才缓缓松开。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迎向那道目光的顾老爷子，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爷爷，错在于我。请听我解释。”
“柠柠，你......”顾轩还想说些什么，但徐苒柠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她向前一步，站在大厅中央，水晶灯的光华落在她身上，映得她肌肤胜雪，眼神清澈而坦荡。
她面向两家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爷爷，爸妈，哥哥们，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思虑不周，过于冲动，让各位长辈忧心了。”
她的声音温软却字字清晰，饱含着真挚的歉意与担当。
陆氏夫妇对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是化不开的心疼与无奈，终究没有出声。
顾老爷子周身那骇人的戾气，在徐苒柠这一躬和话语中，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稍稍冲散了些许。
半晌才开口：“起因都是我们顾家，柠柠，我们顾家承诺会照顾好你，今天这事虽说是意外情况，但终究是我们食言了......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陆家......今天阿轩在现场，却是让你当了村民们的攻击对象，阿轩有错。”
“爷爷！”徐苒柠快步绕到顾老爷子面前。
蹲下身，仰起头，清澈的眸子直视着老人锐利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恳切，“我真的没事。村民们并未伤到我分毫！而且，是阿轩一直在尽力护着我！他挡在我前面，替我承受了很多质疑和压力！他没有错！请您不要责怪他！”
她顿了顿，声音更显坚定，“而且若非我执意要站出来揭露真相，村民的怒火也不会被点燃。这一切的源头是我，与他人无关！”
“罢了，顾爷子。”一直沉默的陆庭飞终于开口，他摆了摆手，声音沉稳有力，“今日之事，细究起来，确实与阿轩这孩子无太大干系。柠柠有这份担当，我们做长辈的，也该欣慰。”
“柠柠没受伤，我们不追究。”徐凤兰也附和道。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苒柠身上。
她越来越觉得，女儿变了。
柠柠的身上，似乎有故人的影子，会是她吗？
“哎呀，爷爷......”徐苒柠见顾轩依旧垂着头，一副愧疚难安的模样，心念一转。她轻盈地起身，绕到顾老爷子身后，一双纤细柔荑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搭上老人紧绷的肩头，如同揉捏着僵硬的磐石。
她的动作熟稔而温柔，声音也染上了娇憨的甜意，带着点撒娇的俏皮：“您就消消气嘛！您看，我和阿轩今天担惊受怕，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了......”
她一边揉捏着，一边俏皮地眨眨眼，“你们用过晚餐了吗？厨房里......有没有给我们留点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