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丝孤寂。
肖长珏远远望着这一幕,唇角微扬,对身旁的赵太后道:"朕的妹妹啊,总算得偿所愿了。"
赵太后轻叹:"只盼他们此生顺遂,莫再如从前那般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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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宾客散去,陆肃尧终于得以脱身,回到婚房。
屋内红烛高燃,喜帐低垂,肖九仪已卸下凤冠,长发如瀑垂落,正坐在床边等他。
见他推门而入,她连忙起身,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子,蹙眉道:"怎么喝这么多?"
陆肃尧低笑一声,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装的。"
肖九仪一怔:"什么?"
他眼中哪有半分醉意?
分明清醒至极。
"若不装醉,那群人岂肯放我回来?"他低笑,指腹摩挲她的腕骨,"让你久等了。"
她耳尖微红,轻捶他一下:"你倒是会骗人。"
他低笑,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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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帐幔轻垂。
陆肃尧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指尖抚过她的眉眼,低声道:"终于……你是我的了。"
肖九仪抬眸看他,指尖描摹他脸颊的轮廓,轻声道:"早就是你的了。"
他低笑,俯身吻下。
红烛燃尽,月光透过窗棂洒落,映着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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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陆肃尧揽着她靠在窗边,望着天边明月。
"一切都结束了。"她轻声道。
"不。"他低笑,"是刚开始。"
她侧眸看他,唇角微扬。
窗外,星河璀璨,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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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寝殿的地面上,肖九仪倚在软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
李太医刚刚离开,那句"恭喜公主,您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还在她耳边回响。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却在看到案几上那道明黄色圣旨时瞬间凝固。
"公主,可要派人去告知驸马?"兰芷捧着安胎药进来,轻声问道。
肖九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圣旨上烫金的字迹上。
那是今早刚到的旨意,命陆肃尧三日后启程,前往西部平定流寇叛乱。
"不必了。"她轻声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此行凶险,若知晓我有孕在身,必会分心。"
兰芷欲言又止:"可这是喜事啊,驸马若是能知道,说不准精神也好起来了……"
"正因是喜事,才更不能说。"
肖九仪打断她,手指轻轻抚过圣旨边缘,"我要他心无旁骛地回来。"
夕阳西沉时,陆肃尧风尘仆仆地归来。
他刚踏进院门,就看见肖九仪站在廊下等他。
春日的晚风拂起她的衣袂,在夕阳中勾勒出一道纤细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