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失落，空寂，还有一丝无奈。
第二天晚上，江柠接到了穆景彦的短信。
「秦叔叔明天下午三点到，我们一起去接他。」
江柠第一次快速地回了他的信息，但仅限一个“好的”二字。
谁知，穆景彦又发来一条。
「其实，我挺高兴的。」
江柠犹豫了一下，回了过去。
「高兴什么？」
「高兴能帮到你。」
「谢谢。」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谢谢，唯独你不用，因为我现在为你做的，都远远不及当年你为我做的。」
江柠暗自腹诽。
不用谢还提条件？
真是够自欺欺人的？
次日。
下午两点。
穆景彦的车子，停在了蒂曼集团的楼下。
门口的保安，亲眼看到，他们的江助理，上了一辆全球仅限量一百多台的玫瑰金迈巴赫。
他们私下开始八卦，这个巴赫的主人，会不会是江助理新交的男朋友。
江柠上车的时候，是十二分不乐意的。
她昨天晚上跟穆景彦说得很清楚，两人在机场汇合就好，不需要来接她。
结果这个男人还是我行我素。
想想也正常，穆景彦要是听她的话，那就不是穆景彦了。
他不是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江柠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用这么扎眼的车子来接她，这不是要让她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吗。
“生气了？”
穆景彦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江柠哼了一声，“我哪里敢生穆总的气，更何况现在还有求于你。”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说谎也不打个草稿，我又不是第一次开车！”
穆景彦轻笑，“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江柠不想搭理他了。
穆景彦递过来一杯咖啡，“你喜欢的那家的，我让他少加了糖，我知道你不爱吃太甜的。”
他在开车，江柠不好拒绝，只能接过来，“谢谢。”
“怎么还说谢谢？”
江柠直接闭嘴了。
穆景彦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我妈，回老家了。”
“嗯。”
“安瑶留在这里，只是这几年工作室一直亏损，我已经给她下过通牒了，如果再亏下去，就要关掉了，然后来公司上班。”
“嗯。”
“王姨还在你家里做吗？”
“嗯。”
“当年是我妈不对，王姨是个合格的保姆。”
“这点我该高兴，要不是你的母亲‘帮忙’，我还请不到王姨这么好的保姆呢。”
穆景彦余光扫过，嘴角勾了勾。
“你还是这么会阴阳我。”
江柠翻了个白眼。
“花园里你种的那些花，死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还活着，我请了专门的人打理，说是明年春天，有几株要开花了。”
“嗯。”
“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回去看看。”
江柠无动于衷道，“没必要，不是自己的地方，太打扰了。”
“那毕竟是你曾经的家。”
“可那也是我做了五年噩梦的地方。”
话题戛然而止。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