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线“刺啦”一声燃到第二格,火星在宋一梦指尖跳舞。
房梁上十二支毒箭泛着幽蓝,像一排倒挂的獠牙;腰间炸药包沉甸甸地坠着她,把大红嫁衣勒出扭曲的褶。
南珩立在门槛,玄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脸色比月光还白。
“你疯了。”他嗓子发干,“拉引线,你也死。”
“可你会先死。”宋一梦笑眯眯地用下巴点他胸口那道未愈的箭伤,“昨日替我挡弩,今日替我挡毒箭,明日替我挡炸药——殿下,您的命现在归我调度。”
火星窜到第三格。
南珩忽然笑了,那笑意像刀尖挑破寒霜:“好。”
他一步踏进射程,毒箭机括“咔哒”一声松动。
宋一梦瞳孔骤缩——这疯子竟真的不躲!
下一瞬,南珩袖中寒光一闪。
“叮叮叮”十二声脆响,毒箭被暗器齐根削断,箭镞“噼里啪啦”掉进炭盆,炸出一簇幽绿的火。
他左手揽住她腰,右手两指掐灭引线,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炸药包被卸下的瞬间,宋一梦听见他极低的一声闷哼——
有半截断箭擦过他颈侧,血珠顺着锁骨滚进她衣领,烫得惊人。
“两日内,锻刀之法。”
南珩用拇指抹掉她脸上溅到的毒灰,声音温柔得像情人呢喃,“找不到,楚归鸿会死在金殿上,知夏映秋会被卖进最下等的窑子。”
他退后半步,指间多了个小小的铜制火折子——正是方才从她手里夺去的引线头。
“下次,”火折子在他掌心“啪”地燃起,照得他眼底一片猩红,“我会让危险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来。”
楚归鸿在灯下展开那封“空白”信纸。
火烤之下,地图渐渐浮现,却在最关键的地宫入口,被人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叉。
旁边一行小字,是南珩的笔迹:
——“两日后,金殿验刀。你若敢来,她活;你若不来,她死。”
南珩赤着上身坐在铜镜前,自己给自己剜出颈侧毒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