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裹了裹斗篷,下车步入严府,被领到不知道是严世蕃哪个小妾的偏堂。
传言说小阁老有二十七房妾,足足是他白榆的十三点五倍,不知道真假。
刚进屋,就听到严世蕃很嫌弃的声音:“你看看你最近干的好事。”
白榆诧异的说:“小阁老这是哪里话?我最近没做什么亏心的坏事啊。
最大过错无非就是教育了几个犯错的美人,可小阁老你也不缺美人。”
严世蕃让人上了热茶,又道:“噫?怎么个教育美人......你瞎扯什么!
知道不知道,复古派已经投靠了徐阶?”
我靠!白榆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
不是因为这个消息多么震撼,而是因为这个情况在历史上根本没出现过,属于白榆的知识盲区。
白榆忍不住就在心里碎碎念,当今文坛第一大门派怎么就和徐阶合流了,这不符合历史科学啊。
既然你们复古派这么有骨气,直接投降我白榆不行吗,你们怎么还找别人投降?
那徐阶无非就是比我白榆官大了一点,形象好了一点,跟皇帝更亲密一点而已啊。
严世蕃继续说:“复古派投靠徐阶后,必定要让徐阶实力的如虎添翼,这就不用我再细说了吧?
如果严格追究起来,这个责任只能在你,都是被你所逼迫的。”
白榆狡辩说:“复古派那帮人本来和我们严党就不是一路人,而且大都有反严倾向。
就算复古派不投靠徐阶,也不会为我们所用。
至于他们现在投靠了徐阶,对我们来说又有多大区别?”
严世蕃也不是真心责怪,就是想趁机纠正一下白榆自由散漫的习性。
“你既然身为严党一份子,那你就和以前单打独斗不一样了。
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严党的利益,这次复古派事件就是个例子。
故而以后你做事的时候,必须考虑到严党,不能只看自己。”
白榆没兴趣听这些啰啰嗦嗦的“说教”,心里只在不停的盘算着什么,思绪飘的没边了。
这徐阶大学士居然收了复古派,自己不会用力过猛,连徐阶一起打死了吧?
哎呀呀,真要发生这种事情,未来可怎生是好?
毕竟放眼当今嘉靖朝,徐阶是唯一有可能斗倒严党的人,这是徐阶独一无二的历史价值。
如果徐阶被自己打趴了,将来严党还怎么倒台?
如果将来严党不倒台,自己怎么从奸党脱身,以后又么实现形象反转?
自己要是一直被钉在严党耻辱柱上面下不来,遗臭万年了这可咋整?
严世蕃说着说着,忽然很疑惑的问:“你的神色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慌?”
确实让严世蕃感到奇怪,因为他从来没在白榆脸上见到过跟“慌”字沾边的表情。
就是上次白榆似乎被陆炳逼得走投无路时,也未曾慌过。
听到严世蕃的问话,白榆回过神来,“啊?小阁老你的眼睛看错了吧?在下怎么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