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阮蕴玉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个案子,我接不了。”
“为什么?”慕临川好整以暇地问,仿佛早料到阮蕴玉会拒绝,“因为对方是陆砚清?”
“阮律师,避嫌原则我懂,就算你和陆砚清是夫妻关系,但这样似乎并不构成法律上的回避理由吧?”
“我起诉的不是陆砚清,而是陆氏集团。”
阮蕴玉的心猛地一沉。
他只怕是因为咖啡厅的事受了刺激,现在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和纠缠。
“这是我的职业判断。”阮蕴玉强压下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陆氏集团实力雄厚,这类官司耗时耗力,取证困难,胜诉率极低。”
“我能力有限,可能无法达到您期望的效果,建议您另请高明,找更擅长这类经济纠纷的律师。”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慕临川却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阿玉,你是在担心我赢不了,还是在担心……他会输?”
“慕临川!”阮蕴玉终于忍不住,连名带姓地低斥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慕临川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已久的阴沉和偏执,“我想让你看清楚,看清楚他陆砚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些许:“他凭什么?凭什么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四年前那样对你,现在看你回来了,又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来抢?他凭什么就能得到一切?”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无关!”阮蕴玉站起身,指着门口,“请你出去,这个委托,我不接!”
“如果我非要你接呢?”慕临川也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逼近她,眼神锐利而充满压迫感,“阮律师,拒绝委托也需要正式理由。”
“你刚才的理由,站不住脚,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出于私人感情拒绝为客户服务吗?”
“你说,如果我去找钱明聊聊,或者去律师协会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他在威胁她。
用她的职业声誉威胁她。
阮蕴玉气得浑身发抖。
她从未想过,慕临川会变成这样。
那个记忆中温和有礼的哥哥,此刻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怕。
“你……”阮蕴玉嘴唇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来电显示赫然是:陆砚清。
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个名字上。
慕临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讽刺的笑,“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接啊,阿玉,怎么不接?”
“让陆砚清也知道知道,你现在正在接待哪位委托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恶意的挑衅。
阮蕴玉看着那个名字,又看看眼前表情扭曲的慕临川,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她知道这个电话不能接,至少不能当着慕临川的面接。
她直接按掉了电话。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