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玉没回答冯俊逸,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陆氏集团大楼,冯俊逸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冯琳疯了?
这四年,陆砚清都做了什么?
阮蕴玉强压下内心的翻涌的波涌,拦下了出租车。
侧头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阮蕴玉冷静了下来。
出租车刚在律所楼下停稳,她付钱下车,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慕临川正站在律所门口的廊柱旁,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装,身形清隽,看到她从车上下来,眼神微微一动,朝她走了过来。
“阿玉。”
阮蕴玉脚步一顿,有些意外,“你……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下意识叫他哥,语气带着点疏离的礼貌。
“路过,想着你差不多该来上班了,就等等看。”慕临川笑了笑,笑容温和,眼底却藏着些复杂的情绪,“有时间吗?聊几句?”
阮蕴玉犹豫了几秒钟。
她现在心很乱,其实并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尤其是慕临川。
这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照顾和心意,她不是不懂,只是无法回应。
但看着慕临川温和却坚持的眼神,阮蕴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旁边有家咖啡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各点了一杯咖啡,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你……”慕临川看着阮蕴玉略显苍白的脸色,率先打破了沉默,“昨天去医院看软软,她还好吗?”
“嗯,还好。”阮蕴玉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没有抬头。
“那就好。”慕临川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蕴玉,我听说……陆砚清最近一直在医院?”
阮蕴玉动作一顿,嗯了一声。
“你……”慕临川看着阮蕴玉,眼神里有关切,也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真的想好了吗?要和他……复合?”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破了阮蕴玉努力维持的平静。
阮蕴玉抬起头,看向慕临川。
他的眼神很真诚,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忽然不想再迂回,不想再给他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长痛不如短痛。
“哥……”阮蕴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和陆砚清,已经领证了。”
“什么?”慕临川脸上的温和瞬间碎裂,被巨大的震惊取代,他甚至失手碰到了旁边的咖啡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领证?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这么突然?阿玉,你……”
“为了软软。”阮蕴玉打断慕临川的连声追问,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目前除了那一条路,我没有其他选择。”
试管前的检查就约在这个星期五。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也足够……残忍。
慕临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看着阮蕴玉,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