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比较有灵性的狗子对外界的感知力不输人类,尤其是它们还有一部分天生的优势。
比如赤火,季如梦很早就发现它对外界很警惕,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赤火现在露出这样的架势,刚刚肯定有人在偷偷看。
季如梦走出去,就看见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小姑娘站在墙角下。
见到季如梦的一瞬间,小姑娘脸变红了几分,局促的低下头,盯着自已的脚尖。
这是副政委曾大兴的小女儿曾妙桉。
他们一家搬来有一年多了,不过平常跟裴家很少有来往。
也只有最开始那时候,小姑娘跟徐飞扬玩的好,偶尔会跑到家里来,找安安宁宁玩。
自打徐飞扬随着父母去了东北之后,她就没来过了。
季如梦现在对小孩子很有耐心,弯下腰询问,“妙妙,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曾妙桉紧张得抓着自已的手指,低头回答,“婶子,我家小狗走丢了,刚刚听到有狗叫,我就过来看看。”
“这样,那你进来看看,这只小长毛狗是不是你家的?”
曾妙桉随着季如梦走进院子,目光下意识的往里瞅了一眼。
“小乖!你怎么自已偷偷跑出来了,让我找了好久!”
小长毛狗看到她,立马兴奋的摇着尾巴扑过去,又在曾妙桉脚边紧急刹车,好似害怕撞到她了一样。
看一人一狗的关系,季如梦也相信曾妙桉所说。
“妙妙,你们家什么时候养的小狗?”
“小乖是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碰见的,它当时快饿晕了,所以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很多小孩子天生就对其他生物很善良。
当时看小长毛狗可怜巴巴的躺在路边草丛里,饿的都站不起来了,曾妙桉于心不忍,把它藏在外套里抱回家。
起初她还怕家里长辈不让养,就把小狗藏在鸡窝
但没两天就被钟盈发现了。
钟盈是曾大兴后来再娶的妻子,也就是曾妙桉的继母。
即便钟盈已经嫁过来很多年了,但曾妙桉还是无法把她当成亲生母亲那样亲近对待。
毕竟曾妙桉逐渐长大,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和分辨能力。
她很早就知道钟盈不是她的亲妈,她从小就担心钟盈会不喜欢她,所以在家里,尤其是在钟盈面前,一直表现的十分听话,从不敢跟钟盈和曾大兴唱反调。
钟盈那是怎么想的,外人也不知道。
总之平常见到她们,就觉得她们娘俩之间的关系一般般,不好也不坏的,有距离感。
不过对于养狗一事,钟盈没说过曾妙桉半个字,而是默默的帮她把小长毛安置在家里,拿旧衣服做了窝,给它弄了饭盆。
这段母女关系,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平衡。
季如梦把赤火的零食拿了一些,分给小长毛狗吃。
接着带曾妙桉到屋里,跟安安宁宁玩了一会。
随着天色暗下来,小姑娘很有礼貌的起身,对季如梦说她要先回去了。
小长毛狗跟在她身后,身体随着尾巴的节奏左右轻晃着。
一人一狗跟好朋友似的。
看得出来,曾妙桉对小动物很有爱心。
小长毛狗之所以身上还脏兮兮的,也是因为现在正值隆冬,天气太冷,要是洗澡的话容易生病。
走之前,季如梦对曾妙桉说,“以后要是想找安安和宁宁玩,欢迎你随时到我们家来,他们都很喜欢跟你玩呢。”
曾妙桉当时眼睛就亮了,很是开心的点头。
回到家,钟盈正在做晚饭,听见声响回头望了一眼,“回来了,快去洗手吧,等你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曾妙桉洗干净手后,主动走进厨房,“钟姨我来帮忙。”
“这些不用你做,你去客厅坐着等会吧。”
钟盈说完,低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平时曾大兴不在家的时候,她们一向很少有话题聊。
最多就是钟盈关心曾妙桉在学校里怎么样,学习如何,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
说到底,钟盈也才二十几岁,还没真正生育过,因为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的原因,她没感受过多少父母的爱,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位母亲。
以至于,不太会跟曾妙桉相处。
她自知身为后妈,很多时候行为举止受到的限制不少。
别的母亲可以说的话,可以做的事,放在她身上或许就不合适了。
一是怕伤害到曾妙桉,二更怕做的不好,影响家庭和睦。
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在勉强的维持着一份微妙的平衡罢了。
曾妙桉默默的走到客厅里坐着,心里觉得闷闷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有时候很想试着跟钟盈再亲近一些,就像季如梦跟安安宁宁那样。
可又怕自已的行为招对方不喜。
只能一再退缩。
“钟姨,小乖可以进来吗?”
小长毛狗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眼巴巴的看曾妙桉。
钟盈犹豫了一下,“那你先带它去洗个爪子吧。”
她其实是有些怕狗的,但看得出来曾妙桉很喜欢这只小狗,钟盈便默许了把它养在家里。
以前曾妙桉很少跟别的孩子玩,搬过来之后有徐飞扬带着,她才能融入到大院的孩子群里。
现在徐飞扬走了,虽然曾妙桉平时也会出去玩,但钟盈还是时常会觉得她又慢慢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有了这条狗后,她才更开心了些。
孩子喜欢,那就养吧,一条小狗能吃得了多少东西。
全当做给孩子养个玩伴了。
晚上曾大兴回来,吃饭的时候他提了一句。
“我大姐说要来咱们这边玩两天,到时候你看是在外面招待所给她订房间,还是让她住家里?”
曾大兴不是独生子女,家里兄弟姐妹不少,他排行老四,上头有大哥、大姐和二姐,
兄弟姐妹五人都已经成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不过这个大姐,平常挺喜欢跟亲戚走动的,频繁的有些过了。
钟盈眼皮都没抬,扒拉着碗里的饭,吃完后才说,“你大姐两口子又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