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机器,在草原上率先疯狂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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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这边,也没放松。
边境的烽火台增加了人手,斥候像撒豆子一样被派了出去,日夜不停地巡逻。
卫峥老将军亲自跑到边境线上,检查防务,把几个偷懒的守将骂得狗血淋头。
冯成丞相忙着调集粮草,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头发又白了几根。
白起的神机营更是玩命训练,燧发枪的“砰砰”声就没停过,吓得附近山上的狼都不敢嗷嗷叫了。
袁泽也没闲着,他亲自去看了“喀秋莎青春版”和“地雷”的试验。
“咻——轰!”火箭炮发射出去,歪歪扭扭地飞了一段,炸起一片泥土,虽然准头感人,但声势骇人。
“砰!”地雷被踩响,把一个假人马蹄子炸飞了。
工匠们看着太子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点点害怕)。
太子爷弄出来的东西,咋都这么暴力呢?
袁泽很满意:“不错不错,量产!抓紧量产!”
他还抽空画了张图纸,让工匠试着做“水泥”。
“用石灰和黏土啥的烧一烧,磨成粉,和上水沙子,干了以后特别硬!修城墙堡垒最好用了!”
工匠头子看着天书一样的图纸,欲哭无泪:“殿下……这……小的尽量试试……”
袁泽拍拍他肩膀:“没事,大胆试,失败了也不要紧,科研允许失败嘛!”(袁泽心里想:反正我也只记得大概……)
整个大乾,就像个上紧了发条的巨人,开始行动起来。气氛紧张,但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朝堂上,也没人再提求和的事了。太子殿下都说了“寇可往我亦可往”,谁再提求和,简直不是大乾人!
就连京城的老百姓,也感受到了气氛。茶馆酒肆里,谈论打仗的人多了,担心的人有,但更多是相信朝廷,相信太子殿下。
卖铁锅的生意都变好了——不知道谁传言,说匈奴人怕铁锅,因为反射太阳光能吓跑他们的马……(袁泽:???这谣言不是我放的!)
这天,袁泽正在和诸葛明、白起商量事情,一个侍卫匆匆跑来,脸色古怪。
“殿下,驿馆那边……匈奴使者巴特尔,求见。”
“哦?”袁泽挑眉,“他还敢来?说什么事了吗?”
侍卫憋着笑:“他说……他说要强烈抗议咱们的卫兵……在驿馆门口吃火锅、奏乐,严重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和……身心健康。”
“噗——”袁泽没忍住,笑出了声。
诸葛明用扇子遮住脸,肩膀一抖一抖。
白起直接哈哈大笑:“这帮怂包!打不过就告状?”
袁泽摆摆手:“告诉他,本宫公务繁忙,没空见他。
另外,提醒他,驿馆条件简陋,若是休息不好,可以早点回国嘛,草原天地广阔,肯定睡得香。”
侍卫忍着笑领命去了。
诸葛明笑道:“殿下,您这是要把巴特尔气死在大乾啊。”
袁泽耸耸肩:“是他自已心理素质不行。这点噪音和香味就受不了了?以后真打起来,炮火连天,他不得吓尿?”
白起摩拳擦掌:“殿下,到时候让我第一个开炮!保证嗓门比唢呐还响!”
三个人笑作一团。
但笑过之后,袁泽脸色认真起来:“好了,玩笑归玩笑。匈奴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巴特尔越是憋屈,报复起来可能越狠。”
“白起,神机营要时刻准备好。”
“诸葛先生,各地的布防和粮草还要再细细核查,不能出纰漏。”
“是!”两人齐声应道。
战争的风雨欲来,但此刻的东宫内,却充满了某种奇怪的乐观和自信。
尤其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似乎总能搞出点新花样,让人哭笑不得,又莫名地安心。
也许,跟着这位有点“邪门”又有点搞笑的太子,真的能打赢这场仗呢?
至少,现在大家都这么盼望着。
那侍卫憋着笑,一路小跑回了驿馆。巴特尔正像个等着领奖的小学生一样,在门口踱步,只是脸色黑得像锅底。
侍卫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脸:“使者大人,我们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正在处理国家大事,实在抽不开身见您。”
巴特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他……那我们抗议的事?”
侍卫一本正经:“殿下说了,驿馆条件简陋,让贵使受委屈了。殿下还贴心建议,若是贵使休息不好,影响身心健康,不如早日返回草原故土?
那里天高地阔,风吹草低见牛羊,定然能让贵使心旷神怡,夜夜安眠。”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嫌吵?滚蛋啊!回你家草原睡去!
巴特尔的脸瞬间从黑变红,又从红变紫,活像一颗快爆炸的紫茄子。
他手指哆嗦着指着侍卫,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冲回驿馆,“砰”地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那侍卫朝着驿馆门做了个鬼脸,哼着小调回去复命了。
接下来的几天,驿馆门口的“精神攻击”变本加厉。
卫兵们不仅跑步、练操、吃火锅、奏乐,还开发了新项目——集体朗诵《大悲咒》!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操着浓重的口音,扯着嗓子喊:“南无阿弥陀佛……”
声浪一波接一波,穿透墙壁,精准地轰炸着匈奴人的耳膜。
匈奴勇士们听得头晕脑胀,他们宁愿去听战场上刀剑碰撞的噪音,也不想听这念经一样的玩意儿。
更绝的是,有一天,卫兵们居然在门口支起了几个奇怪的架子,上面挂着一条条肉干,
那肉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熏味,简直是对饥饿灵魂的终极拷问。
一个年轻的匈奴人实在忍不住,半夜偷偷摸摸想翻墙出去偷点吃的。结果脚刚沾地,就被黑暗里伸出的几只手友好地“扶”住了。
“贵人,晚上天凉,小心脚下。”卫兵笑容可掬,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那勇士吓得屁滚尿流地爬了回去。
巴特尔彻底没脾气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大乾太子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损招还一套一套的。
他只能天天盼着单于的兵马快点到,好把这该死的京城踏平,把那个邪门太子抓起来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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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袁泽确实没闲着。
他正在“指导”工部的工匠们搞“科研”。
“对对对,石灰石和黏土按这个比例混合,放进窑里烧,温度要高!”袁泽指着图纸,说得口沫横飞。
老工匠一脸茫然:“殿下,这‘水泥’……真能比糯米汁和三合土还结实?”
“必须的!干了以后硬得像石头!以后修城墙、铺路,全靠它!”袁泽信心满满,“赶紧试,成功了给你们记大功!”
另一边,一群工匠对着“喀秋莎青春版”的图纸发愁。
“殿下,这铁管子做薄了容易炸,做厚了又太重,推不动……”
“动动脑子!用韧性好的熟铁!外面加铁箍!轮子做结实点!这叫……模块化设计!方便运输和组装!”袁泽把从网上看来的名词一顿胡诌。
工匠们听得云里雾里,但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白起则天天泡在神机营,盯着士兵们练枪法。
“瞄准!呼吸要稳!手别抖!你们是娘们吗?枪都拿不稳!”白起吼声如雷。
一个士兵紧张之下,扣动扳机,“砰”一声,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差点打到旁边看热闹的炊事班养的猪。
那猪吓得嗷一嗓子,撞翻了好几个泔水桶,现场一片狼藉。
白起脸都气绿了:“把他给我拖下去!喂三天猪!让他跟猪好好培养感情!什么时候手不抖了什么时候回来!”
那士兵哭丧着脸被拖走了,看来要和猪兄同吃同住几天了。
袁泽听说后,笑得前仰后合,对诸葛明说:“看来训练还得加把劲。不过,伙食不能差,让炊事班每天给士兵们加个鸡腿,营养得跟上。”
诸葛明记下,心里感叹:太子殿下真是恩威并施。
边境线上,气氛越来越紧张。
大乾的斥候像是打了鸡血,活动范围越来越大。
这天,一队斥候正在边境线附近侦查,队长是个老油条,名叫王老五。
“头儿,看那边!”一个年轻斥候指着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烟尘。
王老五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脸色一变:“是匈奴的游骑!人不多,七八个的样子。妈的,越来越嚣张了,都快到咱们家门口了!”
“怎么办?干他们?”年轻斥候有点兴奋。
王老五敲了他一下:“干个屁!咱们就五个人,人家七八个,都是骑射好手,硬碰硬找死啊?
忘了大将军和太子殿下怎么交代的了?咱们的新任务是:看见敌人,摸清情况,然后……跑!”
“啊?就跑啊?”年轻斥候有点失望。
“废话!活着回去报信比什么都强!”王老五骂道,“不过……就这么跑了也太憋屈了。”
他眼珠一转,露出个坏笑:“咱们给他们来个‘惊喜’。”
他让手下把马藏好,然后拿出几个前几天刚送来的“铁球”——也就是简易地雷。
“快,挖几个浅坑,把这玩意儿埋他们可能经过的路上,小心别把自已炸了!”
几个人手脚麻利地埋好地雷,盖上浮土,做了伪装。
刚弄完,匈奴游骑已经近了,甚至能听到他们嚣张的呼哨声。
“撤!”王老五一挥手,带着手下猫着腰溜了,躲到不远处的土坡后面看戏。
那队匈奴游骑显然没把大乾边军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策马跑来,嘴里还叽里呱啦地说笑着,估计是在讨论这次能抢到点什么。
突然!
“轰!!”
一声闷响,伴随着马的凄厉嘶鸣!冲在最前面的那匹马猛地向前跪倒,把背上的骑士直接甩飞了出去!
紧接着,“轰轰!”又是两声!虽然没炸到人,但也把其他马惊得四处乱窜,扬起一片尘土。
匈奴人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受惊的马匹,看着地上痛苦哀鸣的战马和摔得七荤八素的同伴,又惊又怒,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是天雷?还是大乾人的妖法?
土坡后面,王老五和手下们捂着嘴笑得直抽抽。
“过瘾!真过瘾!”年轻斥候眼睛发亮,“头儿,这‘铁西瓜’真好用!”
“那是!太子殿下弄出来的东西,能差吗?”王老五得意道,“行了,热闹看完了,赶紧溜!回去报信!”
几个斥候悄咪咪地溜下土坡,骑上马,一溜烟跑没影了。
等那队倒霉的匈奴游骑收拾好残局,胆战心惊地查看四周时,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们只能拖着伤马和伤兵,灰溜溜地往回跑,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大乾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