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淡笑:“王师未曾领会?朕已言明,开民智——如王师一般教化众人。”
王阳明眉头紧锁,仍未全懂:莫非是让弟子们当教习?可具体章程、施行细则是什么?他猜不透袁泽的打算,便转而问第三件事:“敢问第三件是……?”
袁泽却道:“若前两件事能成,王师‘圣人’称号已当之无愧,足受万世敬仰。第三件,可有可无。”
虽觉神秘,王阳明却已被说动。
“王师可愿留在京城,助朕达成此事?若不愿,朕绝不强求。”
袁泽话锋一转,补充道,“吾师赵渊博览百家典籍,为人刚正不阿,即便朕将编撰《天下大典》之事全权交予他,他也必能秉持公心、以国之大义为重,审慎筛查每一本书籍是否适宜存世。”
王阳明心中突生一丝莫名的“威胁感”,试探着问:“陛下将如此重要之事,全权交予赵大人一人主办?”
袁泽颔首,毫无疑虑。王阳明心中的为难与纠结几乎满溢——他早听闻赵渊学富五车,却不谙世务、为人过于板正,让这样的人检校别家经典,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他长叹一声,躬身一拜:“承蒙陛下不弃,老朽愿为陛下效劳。”
袁泽亲自扶起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舒缓:“王师请起,今后便有劳王师了。”
博主忍不住插了句嘴:[“嘿,你们瞧瞧这昭文帝,那心眼跟蜂窝煤似的,弯弯绕绕可多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帝王的谋略,那真不是盖的,直接把王阳明给拿捏得死死的。”]
此时,在一旁观看着天幕的众人,反应各异。
御书房中天玄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泽儿此举,颇有我当年的风范,懂得不拘一格用人才,以学问兴邦,实乃大乾之幸。”
长孙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轻声道:“手段虽高,只是……是否过于算计了些?恐寒了贤士之心。”
“皇后多虑了。”天玄帝摇头,“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泽儿此举,非为私利,实为江山文脉。
若能成就《天下大典》,开启民智,纵有些许手段,亦是无伤大雅。况且,他给予王阳明的,亦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尊荣与平台。”
东宫中袁泽此时更是兴奋地搓了搓手:“哇塞,没想到我未来干得这么漂亮啊!这‘百家争鸣’的想法简直是太酷了,以后我可得好好借鉴,少走点弯路。”
诸葛明轻抚胡须,目光深邃:“太子殿下此举,看似冒险,实则深谋远虑。以王阳明之能,若能完成这三件事,《天下大典》必能成为大乾传世之宝,开启学问盛世。”
白起,这位沉默寡言如历史上白起一般的东宫侍卫长,虽未言语,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心中暗自思量着自已日后也定要为太子殿下这般雄图霸业全力守护。
一旁陈嘉庚感慨道:“如此重视学问,广纳百家,大乾有望成为真正的礼仪之邦、学问强国啊!”
魏征微微皱眉:“虽立意甚好,但推行之路必定艰难重重,还需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看完这段,天幕外对政治敏感之人恍然大悟——王阳明能获“文圣”称号,关键不在文采,而在袁泽说的“变通”二字。
他不似腐儒固守陈规,学识渊博且通透,才被袁泽看中。
而袁泽册立“文圣”的用意也不难猜:一是看中王阳明的民间影响力,二是需文道学派有领袖人物,以便收服、规范天下文人;
更可借册封间接影响他人——仿佛在问众文士:“你们也想成第二个王阳明吗?那就识时务、莫作对。”
“真是好谋算,天生便是执掌权柄之人。”有官员在家中私下感慨,这话也只敢在无人时说,怕被抓把柄。
袁泽先是以“圣人”之位利诱,再以王阳明珍视的文脉相“胁”——王阳明不放心赵渊决断典籍命运,只得应承。软肋被握,便只能认命。
连王阳明自已也感慨:“原来如此。先前老夫还纳闷,为何一把年纪了还能得帝王青睐,缘由竟在此……”
说罢又笑,有无奈,也有自嘲,“自已竟这般轻易被昭文帝陛下拿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师以国事为重、为文脉兴衰而忧,确有圣者胸怀。”
他的三弟子端坐蒲团,神色诚恳。谁都知,当时近乎与天下文人为敌的情势下,王阳明接下这差事,少不了外界骂声——敢为天下大义舍个人声名,才是真正的文士大儒。
唯有赵渊虽不言语,却紧蹙眉头,神色间满是疑惑:为何交予我一人主办你还不放心?我一人可抵你上千弟子!
众多士子亦是议论纷纷。“原来‘变通’二字,竟是此意!昭文帝要的不是一个泥古不化的圣人,而是一个能替他推行新政、改革文教的利器!”
“王阳明先生这是被架上去了啊!不应,则可能眼见文脉受损;应了,则难免被同道斥为‘曲学阿世’之辈。难,难啊!”
“昭文帝陛下真是……将人心算计到了极致。王先生珍视学问,他便以学问相挟。这‘文圣’之位,怕是不好坐。”
博主开始点评了:[“当时赵渊估计心里也在犯嘀咕,觉得王阳明小瞧他了。但咱说句公道话,王阳明这也是为了文脉着想,毕竟这事儿太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