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眼神四下一扫,很快就发现了叶晓宇,同时也被他那发型给彻底雷住了。只见叶晓宇顶着一头大卷的纹理烫,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红的、黄的、绿的交织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鸡毛掸子在人群里晃动,格外扎眼。
叶涛快步走到叶晓宇面前,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着牙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宇哥这是又有长进了啊?
远远看去,我还以为是鸡毛掸子成精了呢。给你两个选择:一,明天去把头发剪了;二,今晚回家我给你剪。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人样啊,宇哥?”
叶晓宇眨巴眨巴小眼睛,语气不服气地说道:“你也知道好久没见了啊,干嘛一见面就训我?还有啊,你可不许动我的发型。年前我特意去庙里找和尚给我算的,说我今年犯太岁,这个发型能压一压邪祟。”
叶涛随即被气笑了,摇着头说道:“现在还有真和尚吗?都是上下班制度,白天上班念经,晚上下班回家送精。他们的话你也信?这真是无知到极点了。”
“哎……”叶晓宇看着叶涛一脸无奈的样子,只好作罢,随即说道,“别感慨了,上车吧。”
五分钟后,A6缓缓开出了站内停车场。叶晓宇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小叔,去哪啊?要不我先带你出去嗨一圈?襄平这阵子新开了好几家好玩的地方。”
叶涛没好气地说道:“嗨什么嗨?过年我都没回来,先送我回家。”
叶晓宇随即笑着说道:“也是,我爷要是知道你回来没第一时间回家,非扒你皮不可。”
叶涛没再接叶晓宇的话,只是问道:“我走的这一年里,你爷的身体怎么样?”
“身体挺好的,就是耳朵越来越聋了,不戴助听器根本没法跟他正常沟通。”叶晓宇的语气正经了些,“对了,你别看我爷表面上对你挺冷漠的,其实背地里挺关心你的。你走的这一年里,他有事没事就总念叨你,还总拉着我打听你的情况。
叶晓宇就像个话痨一样,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家里的事,叶涛则安静地听着。他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但内心却感慨万千。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外闯祸,连累得家里不得安稳,让年迈的父亲始终为自己操心。
人就是这样,从出生到长大成人,在既快速又缓慢的成长过程中,才慢慢理解了父母的不易和那份深藏心底的良苦用心。
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叶涛的心里五味杂陈,对家的思念和对父亲的愧疚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