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而激发的第六感,梁闲曾靠着它躲过好几次生死劫难。
他提高了警惕,表面上装着快憋不住的样子,两只手往肚子上直划拉,实际上右手已经把藏在裤兜里的折叠小刀摸了出来。这是他经过昨天救狗那事得到的启发,甩飞刀总比甩手机管用。
后院的草堆里,一胖一瘦两只猫藏得十分隐蔽。
“殿下,那梁闲莫非发现他们了?”
萧元凌紧盯梁闲的一举一动,一开始他也觉得梁闲是发现院子里的异常才出来查看的,可渐渐地,他觉得梁闲的行为太莽撞,不符合梁闲平时展现出来的性格。
“大头他们还没到吗?”萧元凌问。
“没呢。”花猫很紧张。敌人来得速度超乎想象,人数也挺让人意外。
“莫慌,”萧元凌依旧沉得住气,“你待会找机会溜出去告诉外面的弟兄,外部警戒不能断,村子里的事不用他们管。如果大头他们到了,就让他们把村子围起来,一个都别放走。你带着三个兄弟去把村里其他可疑人解决掉。记住,这不是咱们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弄出人命。”
“殿下,那您呢?”花猫急得毛都炸了。
萧元凌慢慢站起来,前爪向前一伸,肥硕的躯体拉伸成长长的一条。
他懒洋洋地说:“本王要用这几个人活动活动筋骨。”
花猫把到嘴边的劝诫全咽了回去,他以前听人提过,殿下表面上少年老成足智多谋,暗地里其实是个比四儿统领还崇尚暴力的好战分子,哪回该动手的时候不是他先上,冲在最前面的殿下乐得可凶残了。
殿下好不容易逮着个揍人的机会,花猫估摸着今儿谁敢抢这活儿,殿下就得拿谁练拳头。
把手下打发走,萧元凌迈着优雅的猫步从草堆里钻出来,慢悠悠地向梁闲靠近。
此时的梁闲已经找到厕所,他在里头装模作样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生。
第六感失灵了?
梁闲皱眉,摆弄着衣摆走出来,没几步又扯着腰带往厕所跑,边嘟囔着:“今晚喝的不会是假酒吧,怎么还闹肚子呢?”
他刚才全神贯注盯着外面,根本没放水。可他确实憋着呢,不管第六感准不准,他都得先把生理问题解决明白。
室外厕所没有灯,茅坑里黑得吓人,梁闲出来得急没带手机,这会连个照明设备都没有,他用脚丈量着,生怕不小心掉坑里。
外头,萧元凌等了半天也不见梁闲出来,瞅瞅那几个人离厕所还有点距离,他担心梁闲还没和这帮人交火就先冻晕过去,只好快跑回屋去拿梁闲的外套。
就在他叼着外套,借夜色掩护再次靠近厕所时,放完水的梁闲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下意识扶了下墙,指尖的触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圆圆的,空心的东西,像是……吸管?插在墙缝里的吸管?
他几乎下意识屏住呼吸,擡脚踹开厕所的门冲了出来,引着凉风猛吸一口气,用这股劲凉压制越来越猛烈的眩晕。
与此同时,几条人影从厕所后面的黑暗中跳出来,恶犬扑食般扑向梁闲。
萧元凌见状把衣服一扔,刚要起跳,爪子被绊了下,他低头一瞧,是梁闲的钱夹,可能是他拖拽衣服的过程中掉出来的。他没心思管,继续往前冲,身子腾空前的一跳,后脚爪垫好像踩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和踩在冰雪上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股凉意一路从脚掌贯穿到头顶,萧元凌脑海瞬间空白,人也重重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院子里所有人都停住了。
五双眼睛齐刷刷落到扑街的萧元凌身上,心底浮上同一个念头——
这哥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