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正要休息,却听那里有人大喊救命。冬儿和柳儿赶过去,却是敏儿的房里,她愣在了那里,敏儿的死状让人不忍看下去。“小姐也许不明白这方子的功效,方子可有滋阴补阳、温补阴之功效,却是大热的药材,而且其本身含有毒性,对孕妇来说可是大忌,要是怀胎头三个月,用了这种药材很可能导致滑胎。”说着,柳儿脸上一片惊恐失措。
冬儿也是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目光犀利地射向柳儿,道:“你怎么会懂那么多?”
柳儿被冬儿突然转变的目光吓得一抖,却是赶紧跪下,情真意切地道:“奴婢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小时候家里穷困,奴婢时常跟着父亲上山采药来卖,父亲虽然懂得一些医理,但家中五个孩子也着实养不活,才将奴婢卖给了皇宫。”
看她这般,冬儿自然不会刁难,再说她也没问过她什么,也怪不得她隐瞒。
“柳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起来吧,今日的话你可有对别人说过?”她蹙紧了眉,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和狐疑,因为她今日才发现,她并没有完全了解身边的这两个丫头,也许是她太轻易相信别人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多观察这两人。
柳儿赶紧摇头,“没有,奴婢只对小姐说了。”
“那你今日当着皇上的面为何不说出你的疑惑?再说今日二皇子派了大夫将那鳝鱼和所有器皿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异样啊?”
“所以奴婢才会疑惑,连觉都睡不着,这才来向小姐说这一切。”
冬儿仔细地观察着柳儿的神色,见她有些紧张,但那眼神告诉她她不像在说谎。
“好,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也许是你闻错了也不一定。”
“不,奴婢自小接触药材,不可能闻错的,小姐是不信柳儿么?”柳儿一脸的笃定,眸中晶莹,看来她虽然聪明过人,但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冬儿紧蹙着眉,细细思量了一番。如果柳儿所言是真,那盘鳝鱼之中被人下了附子,大夫不可能检查不出,可是大夫回来禀告一切正常,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有意隐瞒!
可是那大夫是从外面请来的,他还没那个胆子敢欺骗二皇子,而大夫是二皇子让寒枝领着去了厨房回来后再去检查的鳝鱼……
将这一切细细地回想一遍,冬儿终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那就是寒枝!而冬儿一个大胆的猜想却让她震惊无比。
当时她让二皇子派人去请大夫,那人是姜公公派出的,但姜公公以前是皇帝身边的人,二皇子绝不会完全信任,所以在大夫来了之后,他完全可以让大夫先检查那有毒的鳝鱼再去厨房检查器皿,但是他却让寒枝领着大夫和敏儿二人去了厨房,在这一来一回的路上谁知可以发生什么?
她可以大胆地猜测,在去厨房的路上寒枝偷偷收买了那大夫,所以他才没查出附子来,那寒枝又为何要收买大夫呢?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附子根本就是二皇子让人下的!
想到这儿,冬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她挥退了柳儿,嘱咐她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然后扶着额头,大口地喘气。